夜完全黑了下来,村里乔村长家里并没有静悄悄的都睡了过去。
屋子里乔村长正坐在凳子上愁眉不展。
乔村长的小儿子乔满是个沉不住气的,见他老子一句话不说嚯的一下站起来。
“爹,咱们给县衙那边大点一点吧。”
桥村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又低下了头,乔家在小丰村是大族,乔村长的位置还是从他爹手里继承下来的,父子两人做了好几十年的村长就盼着能再上一步,可惜小丰村一直不符合设里的条件。
这么些年他们在县衙里也经营出来了一些人脉,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来给他通风报信。
如果这个里正的位置是村里人选他还是有些自信的,他自认为还算公证,村里谁家有困难他都会搭把手,也是实实在在为村里人做过几件事,可
他怎么样也越不过如园去。
哎
“天晚了去睡吧,那杨管事的今日来说的事你也听到了,明日还要忙。”
乔满急了,这个时候还睡什么觉,如园地里的粮食被偷就要他们来处理这算什么事儿?
“爹,这村里满打满算这位置除了汪老爷就是你的,我瞧那汪老爷也不见得就会想做,如园这么几年和村里人也没什么来往,就是和汪家本家的来往也不算多,他也做不好这个位置,说不好听的这位置也琐碎啊。”
“要遇事总不能让他的管事来处理吧,爹你还是有机会的,咱们再想想办法。”
乔村长又抬起了眼皮,不得不说他这个小儿子说的有理,村里他也算和如园走的近的,汪老爷确实也不太像愿意处理这些杂事的人。
心里有了计较总算是轻松了一些,第二日一早就召集了全村人在乔家祠堂说了如园庄稼被偷一事,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村里的人。
村里的动静传到了汪如心的耳朵里,只觉得这乔村长确实是一个办实事的人。
次日一早衙门的衙役早早的来到如园,比他们来的更早的是乔村长,想明白了乔村长将目标放在了汪宝林的身上,且山上的山匪要下山他这个村长里应该帮着帮衬一二。
得了消息的林先生也提出来想要一同前往,汪宝林自是十分愿意。
山路难行,爬了一半汪如心便有些腿软,林先生更是让田三给削了根棍子拄着走。
“爹,你没记错路吧?”
“不会错。”汪宝林站在一个山包上往上看去,“根据马刚说的再有两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后面的几个衙役也是靠在树上擦了擦汗,抬头看着陡峭的悬崖道:“那马刚也真会选,这么个地方容易迷路不说,还没走上去就累瘫了谁能剿了他。”
一旁的衙役也说道:“可不是,你看这些大树和草丛,只要熟悉地形埋伏的好,那是谁都攻打不上来。”
山顶上的寨子里妇人们忙着手里的活眼光不停的往山口出看去,寨子里的男人们和十四岁以上的南娃们都走了,剩下他们这些老弱妇孺惶惶不安的等待朝廷的安排。
这几日寨子里一日塞过一日的压抑,孩子们也不在到处的疯玩一个个好似忽然间长大一般像个小陀螺一样不停的找事做。
虎子距离十四岁还有两个月幸运的被留了下来,叔伯们出发的那天他去送了,他爹告诉他,他现在就是寨子里最得用的男人,要带着弟弟们撑起一片天。
回到村里的第一天一个十五人的巡逻队就城里了,领头的是虎子,其余的全是村子里十岁以上的男娃,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黑蛟寨没了有能力能镇守寨子的男人,也不知谁会把注意打到他们身上。
虎子指着远处的瞭望塔道:“我们还是按照马叔他们以前的来,附近的几个瞭望塔上都要有人,要是有人上来就来回报。”
“虎子哥,要我不现在下山去找找汪老爷吧,马叔走的时候交代了遇事可以去找汪老爷帮咱们的。”
说话的是肖三儿,他因为年龄原因现在也是个小头头,带着几个人负责一个时间段的放哨工作。
其他的小子们都朝向了虎子等他拿个主意。
虎子抿着嘴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握着手里的棍子道:“人家和我们非亲非故总不能事事都去麻烦人,马叔说了咱们这些人没被追究多亏了人家从中周旋,宁爷爷也说以后的路要靠我们自己走,衙门的人不可能放着我们不管,迟早会来的。”
“咱们这几个以后就是这寨子里顶门户的男人了,我们的娘,姐妹,爷奶都得要靠着我们,我们要立起来才行。”
肖三儿眼眶泛红,上前一步掷地有声的大声回道:“虎子哥,我们以后都听你的。”
“对,都听虎子哥的。”
其他的小子纷纷附和,他们都是被自家的娘,爷奶叮嘱过了,往后的日子艰难,他们能靠的人不多。
虎子觉得自己鼻头有些泛酸,看了眼寨口的方向,重重了点了点头:“到了山下咱们还在一块儿,一起等咱们的爹回来。”
小子们又是重重的点头才行动起来。
寨子里老弱妇孺也开始收拾起来,也不是县衙的人几时来,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山腰上的一行人又慢吞吞的往前走了一段,就是汪如心也觉得两股战战爬不动了。
“快到了,再加把劲儿。”
汪宝林又站在一块山包上往上看,几人歇好了又继续往前走,两盏茶的功夫几人穿过一片树林远远的就看到前方有一简易的放哨塔。
“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