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相信狗是带财的,能看家护院的同时还能带来财富,那有灵性的狗更是不可多得,他家老黑狗长得好一身皮毛油亮亮的,看家带财的老狗没了,虽然后来又养了小狗但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
最主要的事竟然是为了去泼一个小姑娘,就算想要过继一个儿子过去难不成就容忍不下一个姑娘了?
汪宝林护短大家伙儿都清楚,也知道此事不会善罢甘休,怨也只能怨两个老的天能作。
二叔公心里本来就又惊又气,被这样质问后更是怒从心来,道:“老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丫头小小年纪就什么都会,不是被妖邪附体了是什么?”
“要论种地,你们这里有几个能赶上她,她去年种地那会儿可还没有显示那,就不觉得那丫头邪性的很?”
“再说了,那泼的是狗血又不是毒药,要不是妖邪这事儿也就过了,要是万一那?”
“现在那丫头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众人只觉得汪如心种地能耐也没往其他方向去想,二叔公这么一说他们心里也就动了起来,汪春来眼看要不好,连忙站了出来,道:
“如心丫头这几年可是我们看着过来的,刚来那会儿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后来就跟着长工一块儿下地,见人就问地怎么种,那会儿也是来问过你们的,都忘了?”
汪春生也站了出来,附和道:“对头,还问过我的,那两年这丫头可没少折腾,常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忙,村里好些人都说过这事。”
“小姑娘识文断字又聪慧,下了这样的苦功夫比起我们这些只知道按老法子种地那是我们能比的,这样都不如我们才是反常。”
汪大力、汪富来也都站了出来。
众人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
汪宝林冷笑出声,看着二叔公问道:“我圆儿顶着大太阳和长工一块儿下地,见人就问那地是如何种的,废寝忘食的琢磨以至于累的差点没了,这事你们也知道的,当时你们不是要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学会种地了,在你们眼里怎么又成了妖邪,要除之而后快?”
“你们谁见过妖邪跑来种粮食的?”
面对汪宝林的质问,三叔公仍然低头不语,二叔公眼看着情形不对就要往后倒,在汪宝林的冷笑中又挺住了下来。
“出族一事,我意已决。”
他这四个字简单明了,二叔公总算相信这不是在吓他,汪宝林是真的要出族,不会管他们了。
众人面色惶惶,汪宝林真要出族,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他们以后如何在小丰村立足,不少人看着二叔公和三叔公面带不满。
“三日后是好日子,先父母会入主新坟墓,若是有心可以来送送。”
说完便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子里空气凌滞,大夏天也能感受到丝丝冷意,众人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园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他们作为本家的人却不能跟着一块儿沾光不说,还要承受外人的耻笑。
对了,还有那些外村来开荒的人,沾着汪宝林的光,他们好些人都物色好了自己未来亲家,出了这样的事早前做好的约定怕是就要不作数了。
不仅是自己,还涉及到自己儿女的亲事,这些汉子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想法子。
汪富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众人,慢慢的走出来,道:“大家伙儿想来都明白了,我们只有和如园和宝林兄弟是一家人,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们的儿女才能说的上好的亲事。”
二叔公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到汪富来的身上,厉声道:“富来,你住口。”
汪富来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没了如园,咱们这些人受耻笑不说,那一百亩地该还给人家吧,你们也别想着人顾忌孝道是吓唬大家,人不需要走仕途又有关系有靠山,人还会种地,那些通天的贵人会在乎这个?”
“说不得在那些贵人眼里就是咱们不知足咎由自取。”
“都有儿子,有些还在念书,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去巴结人家给咱们的儿子下绊子。”
这话一出,好些人面色又变了,他们相信宝林兄弟不会这么做,就怕别人啊?
汪富来转身看着二叔公道:“想来四郎是没问题的。”
二叔公目光一滞,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又悔怎么没有想到还有四郎在如园念书,又觉得以汪宝林的品性不会对四郎出手。
一番思虑之下又觉得气血上涌想要倒下去,又怕倒下去了这些做出什么让他无力回天之事,只能咬牙硬挺着。
汪大力见汪富来絮絮叨叨也没说道重点,直接上前开口道:“我提议让春来兄弟做族长,一来春来兄弟是村长,二来和宝林兄弟也熟,这事儿有春来兄弟去说说,说不得还有转机。”
汪春来心中一紧,努力让自己面色如常,脑子里不停的回想起汪如心当时说过的话,心里更火热了。
“我看行,只要宝林兄弟答应不出族,春来兄弟以后就是族长了,我们打会儿都听你的。”
说话这人有儿子在县城的书院念书,那可是全家勒紧裤腰带给供出来的,可不能折在二叔公的手里。
“那就这么定了,春来兄弟做族长正合适。”
说话这人刚给儿子说了亲事,人家就是看中他们和如园是一家人。
“同意!”
众人纷纷同意,一来他们看出二叔公是真老了,二来他们迫切的需要和汪宝林亲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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