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下来,积压的乌云散去,碧空如洗。
农管事们当日便签订了文书,自此他们和如园便建立起来了更为亲密的所属关系。
这些农管事的家眷得了消息更是喜出望外,有了这纸文书他们就不怕往后汪如心不要他们,再一想里面好处更是恨不得立马就甩开膀子干起来。
这件事一落定汪如心的那点子担心也就烟消云散,往后便是一心种地为上。
京都的镇国公府今日乱哄哄一片,管家拿着帕子不停的擦额头。
“哎哟,小心点儿别给磕着了。”
“小心些,这箱子里的东西可精贵的很。”
安秋染站在安璟礼的院子的盯着青松忙上忙下的身影又瞧见安璟礼穿了一身灰色滚边的麻衣,笑道:
“三哥,我们这次可是去下聘的,你就不能穿的喜庆鲜亮一些?”
“我不是记母亲才让人给你做了几身新衣裳,你穿的这样灰不溜秋的一点也喜庆。”
本想招呼青松去把衣裳都找出来,扭头发现青松已经送着东西出去了。
安璟礼摇着手里的扇子一身上下都很是隆重的安秋染,再抬头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一下就笑了,到了船上有这丫头受罪的时候。
刚想提醒她一次青松小步跑了进来,道:“公子,老太爷和太夫人,国公爷和夫人已经去往大门口了。”
青松缓了口气,这次汪大姑娘及笄,原本只有国公爷和公子去下聘,谁知道姑娘得知了也闹着要去,既然这样夫人自然是要前往。
早已不问世事的老太爷和太夫人云游回来还没歇上几天也说要跟着一起去,这六位主子的行礼并着给汪姑娘的聘礼,加起来堆放的小山一般。
再加上随行伺候的丫头小斯,青松嘴角微抽,也不知道如园能不能安置的下来。
大门口,国公夫人虚扶着一位穿着一件暗紫色仙鹤纹刻丝褙子的老夫人正笑着说话,这人正是镇国公府的安太夫人。
“染丫头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吵吵嚷嚷要去的是她结果现在都还不见人。”
安太夫人看着院口的方向笑着道:“染丫头也不小了,等回来后还是要尽快的定下来才是。”
国公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两年外面那些人家明示暗示的不在少数,只安秋染的婚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这丫头又一个都看不上才耽误到现在。
“要是汪家那丫头真真是不错还要想法子让人早些进门才是,府里的事就够你忙的了,把府中中馈慢慢的交给他,你才能腾出功夫来。”
这一点国公夫人十分赞同,前两个儿媳妇都不在身边,染丫头又事个懒的,她确实需要有人来帮着分担一些。
正说着安璟礼兄妹从院门口走了出来,安太夫人又欢喜的笑了,这个小孙子从小就生的雪白如玉长大后也是这般风声俊朗,转眼也是要有媳妇的人了。
“祖母。”
“母亲。”
两人分别行了礼,安秋染便拉着国公夫人的袖子道:“母亲你看哥哥穿的一身灰溜溜的,一点喜庆的样子都没有。”
女儿这样大了还撒娇国公夫人也有些不自在,倒是安太夫人开了口:“你哥这身麻衣透气凉快好得很,你这丫头穿的这样严实在船上要受罪呢。”
“啊?”
安秋染摸着已经有些些许出汗的脖子,果真是有些热,他这三个太坏了也美说提醒下她。
镇国公的人派人来催,几人这才出门镇国公辅的大门。
镇国公府所在的街道叫守经巷,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都住在这条巷子里,镇国公府上一早就抬出来好多的箱子下人们也是忙碌非常,又好奇的一打听才知道镇国公一家子今日都要出远门。
“出什么远门需要带这老多的东西,这赶上和搬家没啥两样了。”
“不晓得,镇国公府上的人嘴历来就紧的很,问也是白问。”
当隔壁户部尚书府上的管家走了出来,看着正在忙碌的镇国公府管家下走了上去,拱手问道:“吴管家,这是要出远门?”
吴管家一见是熟人忙一脸喜色说道:“是出远门,我家三公子要给未来的三夫人下聘我今儿和您不能多聊,等回来后咱哥两再好好喝一杯。”
话音刚落安太夫人一行就出来了,吴管家又小心伺候着几个主子上了马车。
箱子里都是各家打听消息或看热闹的下人,吴管家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众人的耳朵里惊倒一片。
最后看到从大门出来的镇国公和安老太爷更是惊讶连连。
都说镇国公府上三公子的未婚妻是个五大三粗满脸麻子的村姑,难不成这国公府的一大家子都是亲自给那村姑下聘的?
方眼京都,哪家姑娘下聘需要未来婆家的人都登门的?
连早已经不问世事的安老太爷和安太夫人都亲自上门,这村姑也不知道修了哪辈子的福气?
等主子们上了马车一众丫头小斯才背着自己的包袱跟在队伍后面向码头而去。
不消片刻,镇国公府全家出动去给那五大三粗满脸麻子的村姑下聘的消息风一般传了出去。
有人说镇国公府的人不以貌取人果然是重情重义。
有人说定是那村姑有过人之处,或许以后还能上阵杀敌也不一定。
京都的姑娘们再次哭湿了帕子,她们终归没能安慰得了三公子,三公子这朵鲜花是真真的要插在牛粪上了。
唏嘘同情者有之,伤心难过者有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