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说完心中有些忐忑,姑娘和老爷全然不同,孙夏和孙桑兄弟两个今日这一闹必定会让姑娘改变对他们这些人的看法。
汪如心看着她,“赵叔,你是农大管事,私心里我不愿意让你离开,若是真有比如园更好的地方你想去我也不会拦着,只有一点,若是赵叔心里有了想法一定要提早的告诉我,容我有一个做准备的功夫。”
“我不知道今日下午你们都在献草堂说了什么,也不愿意去追问,我爹向来是个重感情的人,晓得大伙儿有更好的机会他比谁都高兴,若不是如园真的没有更多的管事可以腾出手来,他都想去请示能不能多一个名额。”
“姑娘哎”
赵管事想着孙桑和孙夏兄弟那些让人的话语也是叹了气,别说是老爷,就是他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还没说完话就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几个管事和孙夏孙桑兄弟两个打起来了。
赵管事大惊,不用猜都知道为何会打起来,又叹了一口气。
“赵叔,我先回去了。”
汪如心站起来,彷佛没听见说打架了一般,面色从容的走了。
堂屋里,赵管事的大儿子看着汪如心的背影一脸不解,扭头问道:“爹,大姑娘今晚倒底是来做什么的?”
赵管事看着面前的茶盏慢慢的抬起头说道:“姑娘不似老爷,有姑娘在是老爷的福气啊。”
“爹,倒底是什么意思啊?”
赵管事看了瞪了他一眼慢慢的站起来,“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走了这一趟。”
“走吧,去看看打的怎么样了。”
虽说都是一块儿从战场上下来的到底还是有亲疏远近,对于孙家兄弟俩姑娘要如何处置他就管不了了。
说完背着手出了门,留下兄弟两个面面相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空中繁星闪烁,田间的蛙声阵阵偶尔来夹着远处的惊呼声,一股夹杂着草清香的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
汪如心在月色下慢慢的走着不时抬头看着漫天繁星,看似在赏星星实际上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的安璟礼站在了她的面前,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你是来寻我的吗?”
月色如画,稻花香里蛙声一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然就有一种想靠过去的冲动,还没想好的身体已经很诚实的向前走了两步就那么将脑袋靠在了安璟礼的心口上。
燕儿和青阳大惊,连忙背过身去四下的查看。
安璟礼微愣一只手慢慢的扶着她的背上,“心里难受?”
汪如心没有说话,听着安璟礼的心跳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有些挫败的说道:“我刚刚在想,我其实也不太适合掌家,易冲动又容易受到心境的影响,有时候也不太理智。”
安璟礼莞尔一笑,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的抚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们都不能什么都想的周全,也什么都想要,总有一些是要取舍的。”
汪如心点头,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有时候难免会多想。
夜色如墨,繁星相随,两人携手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直到将人送到了玉兰院的门口安璟礼才松了她的手看着她进了院门。
一夜好眠,在一片鸟儿鸣叫声中兰院就忙了起来,第二日他们就要前往京都今日需再次清点行礼。
汪如心和她爹说了昨晚的情形,经过一夜无论是她还是汪宝林都能坦然面对,只是在培养新的农管事上两人都有了一致的想法。
用过早饭去了一趟悠然居,魏未这两日都没出门她有点不太放心。
屋子里,魏未头发散乱眼下一片青黑,连带着金戈也是一副面色苍白的样子,当即就吓了汪如心一跳。
看着一旁已经已经摆好的几个雕刻汪如心嘴角微抖,这小子到底是有多缺钱。
“做好了。”
魏未抬起头就看到就看到汪如心站在门口,手里的雕刻一下就掉到了地上,“你这丫头是想吓死人吗?”
汪如心嗤笑,“你这是什么情况,要钱不要命?”
金戈哭丧着一脸,“汪姑娘,您快劝劝我家公子,这么下去不成啊。”
看着满地的木屑汪如心满头黑线,“从今日开始我会吩咐花满园不接单了,你把已经收了钱的雕刻出来就歇息了。”
“歇息了?”
魏未站起来一下又跌坐了下来,金戈慌忙上前被魏未一把挥开,“腿麻。”
“为了一点银子你还准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一日做一个就成了,你跑到这里来是来赚钱的?”
魏未没好气的看着她,想要反驳也着实觉得没了力气,还困乏的很。
汪如心扭头道:“燕儿,让厨房的人送了早饭来。”
转过头看着两个像是病入膏肓的人说道:“你们两个用了饭就睡,雕刻好的我让人来拿。”
一听到睡这个字魏未就打了哈欠,汪如心摇了摇头走了,碰到安璟礼又笑眯眯的过去说话。
到了下午申时,外面来赏花的人慢慢的散去,麦子小跑着进来回道:“姑娘,我哥哥来了,在献草堂等着姑娘。”
献草堂里,邓守安面上忐忑,这姑娘议事的地方他还是第一回来,眼底又有一丝向往,大家都晓得在如园只有很重要的管事才能来这献草堂,也不晓得姑娘今日叫他是为何事。
“哥,姑娘来了。”
汪如心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