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还是表哥?”
二叔公好似没有听到后面一句,直接在汪如心下首的位置坐下,眼带得意的朝汪如心说道:“四郎姓汪,是你爹是再嫡亲不过的亲侄子,你父亲百年之后也是要打番的人。”
汪如心看着汪铭恩,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汪铭恩面色变的有些苍白,在汪如心说出他是袁公子的时候便晓得他那点见不得光的想法今日要被**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眼带讨饶的看着汪如心,忙对二叔公说道:“大伯正值鼎盛,如心妹妹掌管如园多时一切很是顺畅,若是遇到要紧的事她开口我们再上门搭把手也不迟。”
他有意讨饶二叔公却是以为他惧怕汪如心县主的身份,安抚道:“四郎你无需如此,你是汪家一辈中最有出息的男丁,理应站出来为你大伯分忧。”
“这事谁也来也这么认为,只会赞你一句仁义。”
汪铭恩心里十分懊恼,连忙劝说:“如园有如心妹妹还有几位叔伯在十分妥当,孙儿学业繁重不日将返回京都,倒是没有精力来帮衬着。”
二叔公转过身不满的瞪着汪铭恩,一屋子人也对汪铭恩突然改变的态度摸不着头脑,汪春生冷眼看了片刻朝汪如心开口问道:“如心,你刚说的袁公子是怎么回事?”
汪铭恩就是因为这句话才改了态度。
汪如心意味深长的看着汪铭恩,见汪铭恩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端起一旁的茶盏浅啄一口才道:“这事自然要问袁公子才清楚。”
二叔公敢来闹,她不相信这里面没有汪铭恩的戳窜,既然来了就不是两个求饶的眼神能过得去的。
“袁公子?”
汪春来几人回头张望,不清楚哪里又来一个袁公子。
汪春生看向汪铭恩,上前一步问道:“四郎,你找到你爹了?”
汪铭恩的生身父亲姓袁,这事本家好些人都知道,只是时间久远好些人都没想起来,现在被说出来,众人恍然大悟。
汪大力哼了一声,“找到自己的生父是喜事,做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可不是,找到了是好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汪铭恩面色苍白,二叔公浑浊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若说有谁不希望汪铭恩找到生父,这个人一定是二叔公。
汪铭恩他必须要姓汪,要是汪家人。
正堂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汪铭恩转头看着众人又看向汪如心,他明明已经求饶了为何还要这样?
“四郎,你真的找到了?”
二叔公艰难的问出口,心里还留有两分期待。
在众人的目光下汪铭恩艰难了点了头,“我父亲已经去世,目前家中留有祖父祖母和我父亲的妻女”
后面的话二叔公已经听不见了,耳朵嗡嗡作响,瞬时没没了刚才的气势。
汪春生安静的听完,问道:“我听你的意思,是已经认祖归宗了吧,这次回来是要更改户籍?”
二叔公已经浑身发抖,这就是他一力护着的孙子?
为了他能成才他可是连亲孙子都不顾了,就是这样对他的?
汪如心看向汪春生,这人虽不打眼可汪春来和汪大力几人都会听他的话,很多时候都能出言左右几人,脑子也转的快,问的问题也很关键。
汪铭恩退后一步朝二叔公跪下,承认了自己已经认祖归宗的事实。
汪春来几人面色不善,到了这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觉得这人本性自顾自己不说还贪。
外面的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凭添了几分寒意。
二叔公站起来看向汪如心,嘴唇动了动一个字没也说出来转身走了。
到此,他气势汹汹的来满身颓败的离开,这是他来的时候没想到的。
竹语轩里,姜氏听完汪铭恩的事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爹其实挺看重那孩子,这两年为了他也是费了些心思,可惜了。”
汪如心清点着年礼单子,转过头说道:“这事也不奇怪,前几年日子艰难一家老小天不见亮就得下地,他那时候就是最清闲的人,每日只需要捧着书本就成,对一家子的辛劳视而不见,还是爹骂过他才改了些。”
“这次要不是我在京都晓得了他的事只怕是现在还闹着,经此一事二叔公倒是闹不起来了。”
姜氏摇了摇头,想要说如园没男丁才给了本家人念想,又想到姜家人也有过这个念头便叹了口气,说起要准备的年礼来。
汪如心倒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我瞧着春生叔还不错,脑子转的快又踏实,家里的日子过的也成,我在想着要不要请他到如园做一个农管事。”
新开荒的土地需要农管事,与其全部找了那些投靠过来的外人还不如给本家一个机会,虽说和本家之间也有不愉快,但和汪大力几人还是想处的不错。
姜氏琢磨了一下也点了头,“你爹平日里也说几人不错,这事你看着办就好。”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麦子飞快的跑进来说是二叔公回去后就倒下了,现在本家的人正顶着风雪去给他寻郎中。
天上飘起的雪花渐渐大了起来,这时候出门最是折磨人,汪如心觉得二叔公这是自己不消停闹得别的人也不安生,淡淡的点了头表示知道了又清点着年礼。
那个老人实在是让人同情不起来,整日的盘算着让人来顶替了她,现在希望落空这病了也是自找的。
只希望这事过后能彻底的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