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的姜氏一时欢喜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着大门的方向红的眼圈,这些年来她受着娘家的帮扶不是不知道嫂嫂心里不高兴,可她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厚着脸皮受着。
这还是她嫁入汪家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东西可以回报娘家。
“夫人,这样的好事可不兴红眼眶,等姑娘…琢磨出来更多种地的法子,以后会更好的。”等姑娘嫁过去了定能提携舅家,可姑娘什么时候嫁,嫁不嫁的成也说不好。
姜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转头问道,“上次让你寻摸的姑姑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说是找了两个嫌弃咱们这儿远都不愿意来。”
姜氏绕过屏风看到那一桌子的年礼,眉心微蹙,京都的那些教养姑姑惯会踩高捧低,怕不是嫌远是觉得不值吧。
眼下圆儿的及笄的时间越来越近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让她怎么能不着急。
须知这就算是换了庚帖又变卦的人家大有人在,何况是他们这种口头约定,只有一方信物为凭的亲事。
越想越是担忧,到如今也只能庆幸好在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下午汪如心又准时到了清玉轩,林先生一早得了消息对姜牧兄妹三人点头示意,三人赶忙找了位置坐下来规规矩矩的听着林先生授课。
姜牧和姜哲也是在学堂里上学的,虽说佩服圆儿妹妹每日操劳但对于上课这事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这乡下地方哪里来的好先生,大多都是些不得志的读书人为了生计才不得已为之。
林先生的声音缓缓想起,“晚有断虹者,半夜有雨达日中。日已射庐,犹有雾者,细雨两日。三日有雾蒙蒙者,狂飚大起……”
“你上次提早预知要下暴雨是如何判断的?”
汪如心忙道:“返潮,地下的青砖,盐罐子里面的盐都出现了返潮。”
林先生点头:“先人们智慧无穷,早已总结出一套如何观天象预知风雨的法子,这些经验于你而言大有裨益。”
“除了侯气,关云,观察日月并星宿,推时外还应该多观察土壤,飞鸟鱼虫,这本书你带回去背下来,改日为师要教考于你。”
“从每日酉时起你便过来,我会带着你出门教你如何观测天气。”
汪如心忙接过书,如获至宝。
自打上次发现林先生懂种地会看天象她便主动提出想要学习,她又不考试科举当然要学一些实用的才是,这判断何事有雨何时有风对她种地一事上简直如虎添翼,自当用心学习。
摸着书本喜滋滋的道:“多谢先生,我定会用心学习不偷懒,刻苦用功,争取早日出师。”
林先生失笑,他这个女弟子聪慧勤勉,就是偶尔有些跳脱。
接下来林先生又说起了山川地理,除了他涉猎过的书本大多都是他的亲自去过的地方,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风土人情,不同的山川不同的土壤林先生都能细细说来,于汪如心而言这些都是最宝贵的知识。
出了清玉轩的大门姜牧兄弟二人才回过神来,这原来都觉得自己的先生大才,这听了林先生的课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虽然他们只听了一个时辰的课却觉得受益匪浅,且非常实用。
这只是一个为了生计出来糊口的教书先生吗?
“圆儿妹妹,这林先生只是个教书先生吗?”
“对啊,林先生之前在京都的鸿略书院做先生,后来遇到一些事情才被我爹请了过来。”
“鸿略书院?”
兄弟二人惊呼出声,满脸惊讶。
鸿略书院是大厉最知名的四大书院之一,位于京郊的鸿略书院是京都多少学子向往的圣地,教考十分严格,远不是兄弟二人所上的书院可以比拟的。
“很厉害吗?”
姜哲哼哼的把鸿略书院说了一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汪如心酸溜溜的说道:“圆儿妹妹你真奢侈,鸿略书院的先生要出来多少富贵人家打破脑袋都请不到,随便去一家不那么知名的书院都是坐院长位置的,现在竟然在这里独独教你一个人。”
汪如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坦,她就说这林先生讲起课来又时候没收住就博大精深了,原来来头真的很大,怪不得她爹那么得意。
平白的捡到这么一个先生是应该得意的。
她也确实有些奢侈。
为避免继续刺激这兄弟二人只得带着人出门转转。
地里,姜静然指着一处地方问道:“圆儿,那些高高的是什么?”
一阵风吹来甘蔗叶子随风哗哗作响,这片甘蔗她浇水特别足,林怀睿兄妹两人还常过来帮着浇水追肥,在这样精心的照料下一根根甘蔗长的又又很粗壮,很是喜人。
“那是甘蔗,已经过了霜降了,这个时候甘蔗很甜。”
“甘蔗?”姜家兄妹不是没见过,只这甘蔗上还包裹着叶子一时间没瞧出来。
霜降后只吃过一次甘蔗,那次甜度还不够,这才又留了这些日子。
林怀睿兄妹两个吃了一次就惦记上了,现在没事儿就来转转,就怕被人给偷走了,汪如心走近围着一根甘蔗上下的看了看转头道:“不如今日就砍一根下来尝尝?”
“好啊好啊。”姜静然拍着手,她还是第一回瞧见还长在地里的甘蔗,一看这甘蔗的品相就觉得很不错。
“喜鹊,去叫其明兄妹带上刀过来吃甘蔗,顺便叫上小田管事。”
林怀睿前两月前过了十三岁的生辰,闹着让着林先生给他取了个表字叫做其明,得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