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以病重为由没去容静春的葬礼,连个过场也不愿意走,倒也没有人说她,反倒是同情居多,毕竟容静春是容叶氏的女儿,容叶氏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要为人母的,都原谅不了。
况且容静春死得诡异,葬礼就更诡异。
容静秋以侍疾为由,接连两天都来正房这边陪伴容金氏。
看到她那没精神的样子,她道,“娘,女儿托人在外打听哪里有千金科名医,庄子那边的柳管事听闻后,给荐了个江南那边的名医,我打算找了来看看诊,您看可好?”
一听说这个,容金氏当即精神了,忙起身坐正,“什么样的名医?可靠吗?你把名字说说,我让你爹去查查。”
容静秋笑着把名字说了,“是江南名医杨仲文,女儿已经让柳管事给他拜帖请他北上。”
她本来不想多此一举的,不过实在看不下去容金氏的郁郁寡欢,所以做这些也是为了哄她高兴。
容金氏当即把名字籍贯给记下,然后还问了不少细节,容静秋都能答得上,容金氏这下子是真的放心了,之前还担心是女儿随便找的一个大夫来忽悠她。
因对外宣称病了,金陈氏担心这个女儿是不是真的一病不起,每日忧得茶饭不思,可与容傅氏这个亲家不和,她也不好登女婿的门去探望女儿。
金周氏这个儿媳妇知道婆母的心病在哪里,遂提出到容家去探望姑奶奶,金陈氏哪有不放行的道理?
所以金周氏就来了。
容静秋过来正房的时候,金周氏正拉着容静冬大夸越大越漂亮了,直夸得容静冬高兴不已,舅妈舅妈地叫着,亲热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母女俩呢。
“哪有重病不起?大嫂你回去跟娘说,让她莫要担心,我不过是换季偶感风寒罢了,吃了两帖药已经好了,”容金氏面对娘家人倒是说了真话,一抬眼看到大女儿进来了,忙道,“秋丫头来了,赶紧过来拜见你舅母。”
金周氏这才看到了容静秋的真人,一眼看去,是个长相漂亮的小女娃,再一细看,这标致得太过了头,女儿家太美不是好事,她掩下初见的不喜,扬着笑脸热情的招呼容静秋,“原来大外甥女长得这么好,这模样我看了都欢喜,姑奶奶,您这是有福啦。”当即褪下手上戴的宝石镯子给容静秋当见面礼。
这见面礼算是厚重了,容静秋却是知道这大舅母其实内心里不喜欢她,当然她也不太想知道原因,她又不是银子,人人都爱。
“谢过舅母。”她按礼数行礼道谢。
“她有贵重的见面礼,我却没有,舅母偏心,要不然我也去外头住上个一年半载的,回头好得舅母的见面礼。”容静冬娇笑着道,眼角却是不屑地撇了眼容静秋。
金周氏的嘴角暗暗撇了撇,容金氏自己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人,偏生的小女儿就是个眼皮子浅的,别人有的她也一定要有,也不看缘由是什么,一味的胡搅蛮缠。
不过此时她却是笑着伸手亲昵地刮了下容静冬的鼻梁,“你这没良心的,平日里得了舅母我多少好东西,你姐姐不过是拿了个宝石镯子,你就急眼了……”
“不嘛,我不嘛,她有的我也要有。”容静冬也笑着推了推金周氏。
容金氏这下子不得不呵斥小女儿,“冬丫头,不得无礼,这是你舅母,哪有向人讨要礼物的,这都谁教你的规矩?”
容静秋把这份见面礼递给后面跟着的竹儿收好,然后好整以暇地等着看戏,反正别指望她说好话为容静冬解围。
金周氏都是老成精的人了,眼角自然看到容静秋那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这俩姐妹不和,她那可怜的小姑子怕是为此都要操碎了心吧,她很是不厚道地想。
看容静冬闹得厉害,她笑着摘下头上戴的红宝石金簪给了容静冬,这才止了这场闹剧。
容静冬得了个红宝石金簪,挑眉朝容静秋得意的一笑,还扬了扬手中的簪子。
容静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幼稚。
容静冬的神色变了变,实在恨极这个嫡亲姐姐。
金周氏却是不再去看这俩姐妹的明争暗斗,容金氏怕这俩姐妹吵起来难看,遂让她们到外面玩去,意思就是不用她们在跟前侍候,独留下儿媳妇容马氏侍候便是。
容静冬高兴地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容静秋也起身行礼退下。
到了外间,姐妹俩互别苗头谁也看不惯谁,容静冬急着去找人炫耀新得的红宝石簪子,容静秋却是没有离开,她以担忧母亲的病情为由留了下来,在外间坐着。
花嬷嬷顿时夸她孝顺,潜台词就是说容静冬不孝顺。
容静秋笑了笑,没有去说容静冬的坏话,这种不入流的争宠手段,她不屑于用。
没了年轻姑娘在跟前,金周氏开始说起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少不得提了几句死去的容静春,不过看到容金氏不发一语的样子,她很快就止住了这个话题。
“姑奶奶这是不知道现在各家的府邸都闹得不可开交,还有谁关注东宫发生的事情?”
“哦,各家都在闹什么?”
容金氏这下子来了兴趣,她最近为了避开葬礼装病,也不好到外面去走动,家里的事务才刚刚捋清,忙都忙不过来呢。
在外间的容静秋却是竖起了耳朵,显然想听听金周氏这边有什么看法。
“不就是之前京城流行的那个神药嘛,那时候还有人给我荐那个何道婆,好在我警醒没信这个,这不,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