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正听得皱眉,就见那叫梅儿的侍女又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朵艳丽无比的大红花,熟读医书的他,一眼就认出了此物是什么,关于此物该如何入药,立即浮现心头。
不过很快他就抓到了容静秋话里的重点,“三姑娘说这所谓神药狗喝了狂躁乱吠?”
“正是,我就想着估计是此物的原因,后来遍查医书,方知此物叫罂粟,果实有致幻上瘾的作用。”容静秋道,“唉,我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此物若是流行于后宅,这……这得害了多少后宅妇人。”长长的一声叹息,久久不息。
徐太医对容静秋肃然起敬,哪怕知道对方看不到,他还是朝着屏风处行了一礼,“三姑娘宅心仁厚,天必佑之。”
“徐太医客气了,此物服用之后到底对身体有如何的损害,还须得徐太医检验才是。”容静秋不想大包大揽,最好把她完全摘出去更好。
徐太医闻弦音知雅意,立即就道,“三姑娘放心,我必守口如瓶。”
事情至此算是办完了,容静秋没有多留徐太医,立即叫柳志轩代为送客。
徐太医正急着抗回去研究这所谓的神药是不是有害,也没有心思在这庄子里久待,故而也没记得问一问容十七为何不见人影。
赶回城中的徐太医立即闭关研究手中的所谓神药。
直到赵裕找人过来唤他过去回话,他这才惊觉已经过了好几天,而他这几天甚至都不记得还要到太医院去点卯。
懊恼之余,他立即洗干净自己,换了件衣服去见赵裕。
赵裕没在宫里见徐太医,而是选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里,这次与他一块儿的是金三。
金三随清澜郡主一块儿回京城,本想着趁机培养一下感情的,哪知最近清澜郡主十分孝顺皇后,经常进宫陪伴左右,他连人影都抓不到,满心懊恼,正处于无病申吟的阶段。
看着旁边还有心情钓鱼的赵裕,他直接瘫倒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流动的白云,突然道,“也不知道十七走到哪里了?”
赵裕正要拉鱼杆的动作一顿,似一脸不在意地问,“十七不在容家的庄子里吗?”
“他出了远门。”金三随口道,“我猜应该是为了避开齐家那个才女才远走天涯的。”才女二字他咬得很紧,嘴里有几分嘲讽之意。
赵裕对齐傲儿不予评论,倒是看了看金三,直看得金三心里发毛,觉得赵裕肯定看出了他心里的兴灾乐祸,他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
正在这时,冯得保一拐一拐地走进来禀报,“殿下,徐太医来了。”
金三这才留意到冯得保的异样,顿时惊道,“冯公公这腰腿是怎么了?”
冯得保偷偷看了眼赵裕,没敢说出自己被罚的事情来,而且自觉这事是真丢人,他也觉得面子挂不住。
养伤那段时间日子更是难捱,自打开始服侍赵裕,他从来没有离开赵裕那么长时间的,记挂也是真记挂,至于赵裕为何打他,他心里也清楚,是他踩过界了,想着让那钟渠去纠缠容十七,这样殿下就会看到容十七左右逢源的丑态。
结果容十七没有事,他自己却被罚了。
好在这伤养得差不多了,再回来侍候,主子这回没再给他脸色看,他也暗松一口气,心里明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赵裕直接道,“让他过来吧。”
他把钓到的鱼丢到一边的木桶里,然后再上鱼饵甩回水里,刚做完这个动作,就看到徐太医急匆匆地走过来,后面跟着腿脚不太利索的冯得保。
他朝冯得保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急着过来,然后起身坐到后面的假山凉亭里,徐太医在他面前还没有站定,他就问了句,“容三姑娘的病情如何了?”
徐太医喘了好几口气,施了一礼后,简单把容三姑娘的病情有所好转的事情说了一遍,看赵裕听得仔细,他难免要说得详细一点。
金三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起来,毕竟容静秋是他正儿八经的表妹,少不得要关心一下。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所谓的神药上面,徐太医还把那腥臭味的神药递给赵裕,站在一旁的冯得保忙伸手接过来,不让这腥臭味熏到自家主子。
“这是什么?”金三也顾不上在那边钓鱼,直接走了过来,从冯得保手中把那小药瓶拿过来细看,只闻了一下,他就把小药瓶塞回给冯得保,自己到一边呕吐起来,半晌后方才道,“这是什么鬼?这么难闻。”
赵裕倒是神色不变,看了眼冯得何,冯得保身体一震,不敢再自作主张,忙把所谓的神药递给了赵裕,。
赵裕表情不变地看了看,闻了闻,眉头皱得很紧,“这是容三姑娘交给你的?”
徐太医没有隐瞒,直接点头。
“把她交药给你的过程详细说一说。”
听到赵裕的吩咐,徐太医不敢有所隐瞒,一板一眼地将自己与容静秋的对话学说了一遍,赵裕依旧听得很仔细,中途还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可徐太医却不大答得上来,他的神经没有那么细腻,发现不了容静秋那天跟他说的话里有不少漏洞。
赵裕心下明白了,这是容静秋刻意所为,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知道,“那什么罂粟花,是不是真如容三姑娘所说的一样?”
徐太医道,“这几天下官拿这花做了不少实验,确如容三姑娘所言,这东西能致幻上瘾,加入这神药里面的份量虽然不多,但长期服用,就很难戒掉了。”微微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