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家姑娘老看向她的侍女是何意?莫非这里面还有猫腻?
钟渠一时间想不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但这不妨碍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办事,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容静秋的身上,还有她身边那个低垂着脑袋的孩子。
他的手悄然地按住腰间的剑把上。
那几个女衙差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些贵女们,她们肯定会好生好气的,可现在外面站着的男子一身上的煞气,她们也就不敢造次了,赶紧听令地把人死命地往下拖。
红裳和绿袖的身上依旧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别人不甚恭敬地拖下去。
而容静秋的方向也有俩个女衙役走近,她们正准备要出手之时,只见那个不起眼的孩子却是抬眼冷睨她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捅死她。”
这回他把手中的匕首亮了出来。
容静秋没有动弹,看到红裳和绿袖被拖下马车,显然是安全了,她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于是苦笑道,“我的小命攥在他的手里。”
钟渠隔空与“何道婆”对视着,两人都互不相让,而那俩个女衙役却是搓着手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虽然看这被劫持的女子就是一个丫鬟,可这小劫匪哪个不选,偏选了这个看起来平凡得很的侍女,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两人也不敢硬上手,怕真的出了人命,她们兜不住。
钟渠的目光微微地移向容静秋,看到她朝自己眨了下眼睛,他眯了眯眼,很快做出决断,退开一步,让出出城的方向,“让他们过去。”
那俩个女衙役在那看起来漂亮得紧的孩子的目光注视下,悻悻然地跳下了马车。
马车夫早就在等这一刻,立即一扬马鞭,马车飞快跑起来。
就在马车启动的这瞬间,钟渠身子往下向前一跃,闪身躲到了马车底下,很快就固定住自己的身形。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虽然不认识钟渠,但这禁卫军服饰的男子一看就出身高门,遂哪怕看到他的举动,众人也下意识地打掩护。
马车里的容静秋不可能看到钟渠的举动,她转头看向车窗外面飞快后退的景致,“这已经出了城门,希望你说话算话,放了我,我对我这条小命也很是珍惜。”
“怎么办呢?我觉得我很是喜欢你,”“何道婆”笑道,“很想把你拐回去,或者尝一尝你身上血的味道。”
他故意伸舌舔了舔容静秋的颈部。
容静秋感觉到一条蛇爬过她的身体,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她还是镇定地道,“你不喝那么恶心的玩意儿,就别说这样的话来吓唬人,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但你拼命也要逃出生天,肯定也有你想见的人……”
“我的家人都死光光了。”
“家人死了也还有你未成的心愿,我不信你是无欲无求的,不然做这危险的细作何用?”容静秋直接看着他道。
“何道婆”笑出声,“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跟我套近乎,你的小命现在就攥在我的手里……”
容静秋正想回话,结果感觉到身下的马车震动得厉害,她险些坐不稳,突然,耳边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她的身子一凛,由于上辈子就是死于乱箭之下,她对这箭声很是敏感。
“何道婆”的神色一凛,正想出声恐吓,哪知马车一个颠簸,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容静秋抓住这个机会,一脚狠狠地踢向他的下三路,看到他中招后痛苦的神情。
然后借助这个机会,直接就往窗外跳出去,看到箭矢依旧射来,她暗骂一声,这是要害死她的节奏吗?
没死在那“何道婆”的手上,反倒又死在乱箭之下,这得有多憋屈啊。
直到那箭矢到了近前,她一个闪避,方才发现这箭矢上是钝的,这玩意儿伤不了人,只是射到身上有点痛而已,她的表情这才好了些许。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到马车里的“何道婆”已经爬了起来,正要恶狠狠地向自己扑过来,她的双腿一曲,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顾不上落地的角度,就算擦伤也好过送命。
正在她等待着落地那一刻的到来,突然一条长鞭捞住自己的腰际,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到那长鞭往后一卷,她的身体就朝后落去。
这变故一生,本来想要救她的钟渠瞬间被劫胡,他很是不悦,回头看了一眼,与骑在马背上的人隔空相望,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视线,身体轻巧一跃从车窗进去,准备抓住那个小贼。
不管这救自己的是何人,容静秋也不会完全等待别人来救自己,而是手往后拿住那条鞭子,身体在半空中一个腾转,借着这力道,她化被动为主动,算好距离落到那马背上。
终于安全了,她还来不及欣喜,后背有热源传来,她这才意识背后有肉盾,她猛地转头看去,结果印入眼睛却是赵裕那张漂亮得紧的脸蛋。
这王八蛋,怎么会是他?
她爹呢?
真不顾她的安危了?
她的眼里满是疑问,可一时间却是什么也问不出口。
赵裕的黑眸盯着她看,这张脸跟容十七高度相似,他伸出大掌把她的嘴巴与眉毛遮住,这样看就更像容十七了。
更遑论她刚才落在他的马背上那利落干净的身手,这全都有容十七的影子在。
这世上不会有人相似到这种程度的,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骗子。
容静秋被他打量得很是不自在,忙道,“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