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跑出两步,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念想:“不对!那子在虚张声势,我至始至终也没在他面前展露过功夫,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胜得过我?而且还出‘饶我一命这样的话’?他才多大年纪,就算打娘胎里练武修术,又能强到哪里去?都吃到嘴里的肥羔羊,哪能就这吐了?”
他止住脚步,折返回去,举剑直指郭裕飞:“贼!你休要哄骗老子!”
难道被他识破了?
郭裕飞右掌抬起,随时准备抢结印式,嘴上:“你若真不怕死便来试一试!”
王三心里七上八下,他感觉郭裕飞不会多强,但却又恐他却是很强,是攻还是走?
目光跳动忽地瞥见那白寒少女,眼珠子一直,大吼:“他妈的!试试就试试!”着抄起双剑,朝郭裕飞疾冲而去。
郭裕飞略微等了一等,让他冲势更盛几分,而后五指倏然动起,五指生影,四印一蹴而就,一招盘龙诀使了出来!
王三前冲之际突觉灵气激涌,好不强横,吓了一跳,但冲势已起,难以撤销,只得急扭脚踝朝斜刺里逃去。郭裕飞引掌拍出,龙啸声中,右掌微偏,仍朝那王三打去。
王三一看躲不过去,一声怒吼,将双剑交于身前,贯入浑身力道,欲要硬挡。
“砰”的一声响动,剑掌相交。
王三一柄剑受震脱手,急旋着抛向空中,插到两三丈外的一颗大树树干上,他亦被掌力击飞,身子平行于地,倒飞丈许,咣当的一声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大石偏移寸许,王三五脏六腑连同筋肉骨骼都一阵剧痛。
郭裕飞舒了口气,心:“看样子他并是多强,是我多虑了。”
王三不可思议地看着郭裕飞,颤声:“什么……什么掌法?”
郭裕飞:“你想学吗?”
???
“我……我想……”
“想学也不教你。”
“他妈的!你休要侮辱老子!”王三挥动单剑,朝郭裕飞冲去。
郭裕飞朝后退了一步,再抢三印,一招凝风掌使出。
王三只觉对手结印时灵气扰动平平无奇,远不及上一次结印,心:“哈哈!这子只有一招!看我不插死他!”左臂护在身前,右手握剑剑尖直至郭裕飞心窝,手臂弯曲蓄力,拟要凭左臂挡下郭裕飞一掌,跟着一剑刺出,穿透心脏。
郭裕飞身子被劲风托起,朝前飘出,裹着风团的右掌递出,将沾对手右臂,立马催出第二气室里的凝风掌来。
王三刚刚觉察到袭来掌力果然平平,还未及欣喜,猛地觉察到又有一股大力压来,这一变毫无来由,他还来不及匀力相抗,身子便已失衡朝后飞去,右手上一剑刺出,力气不少但却只插中了空气。
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隔了半才爬起来,“哇啦”喷出一口鲜血,又倒了下去。
“还要试一试吗?”郭裕飞平静地。
“你……你到底是哪个宗派的?”王三双臂支起身子,一面惊恐地望着郭裕飞,一面手脚并用往后挪动。
“岚风门弟子,我跟你过了啊。”
“岚……岚风门……想不到大洪境内一个并不知名的宗派弟子便能使出如此强横的法术。”王三继续后挪忽然手上一软,竟摸到了马二腿。
而马二这时候猛地从昏睡中醒来,大吼一声:“贼人!看我取你性命!”奋力朝王三扑出。
这软骨昏昏散一般能使人昏睡半个时辰,但马二意志力颇为坚定,一心想着守护白寒少女,虽被迷倒,但强撑着没有彻底昏厥过去,终于积攒起气力,挣脱药力束缚。马二并不知道王三已被郭裕飞击败,一睁眼看到他,便要跟他拼命。
不过,这时候马二身子仍不听使唤,所能调用的力气不足十分之一,虽然将王三乒,但也不过仗着自己的体重。他拳头尚未提起,王三一剑一贯穿了他胸膛。郭裕飞赶上来救终是迟了。
马二中剑倒地,王三被郭裕飞一脚踢飞。这一脚正在王三心窝处,他惨叫一声,身子扭了几扭也咽了气。
树林重归安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哔剥。
白寒少女颤声问:“他……他们都死了?”
郭裕飞上去摸了两人脉搏,点头:“是都死了。”然后又对马二,“老伯,你忠心耿耿,我刚刚错看你了。”
白寒少女瘫坐在地,一颗颗泪珠滚落,几个眨眼的功夫,胸前便湿了一大片,她哽咽着:“我……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
郭裕飞忙:“姑娘,你别怕。事到如今,哭泣慌乱都没用,你必须坚强起来。”
可白寒少女并不理他,只是哭。无论郭裕飞如何劝慰都劝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篝火暗淡下去,郭裕飞又往里投了一把柴,火苗又渐渐转旺。那少女这才不哭,吸了吸鼻子,忽然对郭裕飞跪下了。
郭裕飞忙去扶她:“请起,请起,不用这样。”
“我……我谢谢你就我性命。”少女着,但不起身。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你是好人……你既然救了我,能不能救人就到底,把我送到苍菱山上去?我要去找苍菱山段阁主。”
“嘿!赖上我了?”郭裕飞心,但这话时可没嫌烦,反而透着开心,开口:“既然遇上了,便没有不管的道理,你要上苍菱山,我就护你一程吧。”
“真的?太好了!我……我谢谢你。”着就朝郭裕飞磕头。
布农族人极少行双膝跪拜礼,即使是平民见皇帝,也只不过是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