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是不是几支游击小队打过来了?”
将军满不在意的拉着李聃坐下。“嗯,他们也该来了。”
“那咱们也下去吧!速战速决,快点儿离开这里。”
“不着急。”将军揽着李聃的肩膀,悠闲的靠在树干上。“让他们先打着,咱俩先恢复异能。”
“丧尸的数量太多,万一…………”
“战场上出现万一才是正常的。”将军轻抚李聃紧皱的眉心。“傻丫头~你给了他们太多安全感了!”
“有安全感不好吗?没有后顾之忧不是能更加投入的参加战斗吗?”
“有安全感当然是好事,但是安全感的来源应该是他们自己的生存能力和战斗能力。而不是因为有人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失去了警惕和谨慎。”
“我明白了。”李聃若有所思的点头。“太周全的保护会让孩子丧失独自面对困难的能力和信心。”
将军挑了挑眉毛,一脸玩味的看着李聃。“我是不是得更努力一点呀?”
“嗯?”李聃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问道。“努力什么?”
“努力撒种子呀!媳妇儿连咋教育孩子都想好了,我这个当老爸的还不得赶紧执行造人任务?”
“你胡说什么呢?”李聃羞恼的瞪着将军。“儿童心理学是我大学的选修科目,跟……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挺好!儿童心理学好!!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就都不是事儿了。”
“你怎么又扯到孩子身上去了?”
“这不是早做准备嘛!孩子早晚得来,咱们俩应该提前做好心理建设。”将军兴致勃勃地拉着李聃的手。
“你说咱俩的孩子叫啥名字好呢?我这名儿是瞎取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啥,要不孩子跟你姓吧!”
将军漫不经心的一说却让李聃的心头一阵刺痛。她曾经看过将军的履历,知道他是在怎样一个混乱的环境里长大的。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从有记忆起就混迹在街头乞儿的队伍里。风餐露宿,衣不蔽体,是常态。为了一口食物而与人疯抢,是生存下来的必要手段。
他见过所有的人情冷暖,体会过所有的世态炎凉。可他却没有淹没在黑暗里,他有一颗善良正义的心。
李聃突然想到了将军刚说过的濯清涟而不妖,其实她想说,出淤泥而不染,他才是从罪恶中走出的铮铮傲骨。
“这么看着我干啥?”将军一头雾水的拭去李聃眼角的泪水。“这是咋地了?怎么还掉眼泪了呢?别哭啊~你要不想生孩子咱就不生,你一辈子都围着我一个人转才好呢!”
“不是。”李聃扑进将军的怀里,声音哽咽着问道。“很难吧?长大的过程一定很难对吗?”
“傻丫头~这有啥好哭的?”将军轻抚着李聃的脊背,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满足和温暖。
“其实没觉得有多难,真的!”将军微微勾起嘴角,回忆着那段漫长的童年时光。“每天除了吃,就是在找吃的的路上。好想找着找着就长大了。”
“哪有这么轻松?”李聃抱紧将军的腰,心里酸涩的厉害。“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肯定吃过很多苦!”
“吃苦也没啥,尝过苦才知道啥是甜嘛!”
“后来被人收养的日子是甜吗?”
“有你的日子才是甜!”将军低头轻吻李聃的发顶,脸上洋溢着怀念的浅笑。
“收养我的老兵是个严肃的老头,我当时已经十七八岁了,养成了浑身的流氓习气。我们俩呢,一个一板一眼认死理儿,一个天生反骨屡教不改,整天都是鸡飞狗跳,水深火热的折腾。”
“后来呢?他是怎么把你拽上正路的?”
“把我塞进部队里了呗!他归拢不了我就把我扔给他的老战友了,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几年就啥毛病都磨没了。”
“没有吧,现在不还是一身流氓气息嘛。”
“臭丫头!敢说我是流氓?”将军用力吻了一下李聃含笑的嘴角。“还说不说了?”
“呵呵……你接着说,后来呢?收养你的老兵看到你的成绩很欣慰吧!”
“应该会吧。”将军轻轻一叹。“老头儿把我送到部队后不久就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对不起!我…………”
“傻丫头~”将军捏了捏李聃的脸颊,语气轻松的安慰道。“永远都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再说了,老头儿一身的旧伤,早死也少遭罪了!”
“他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我应该感谢他,以后咱们的孩子也该记得他。”
“老头儿也是个无牵无挂的,参军的时候自个儿取名叫吴家。哎……果然,到老也没个家人送终。”
将军黯然的垂下头。“我也感谢他,要不是遇见他,我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出肮脏的泥潭。”
李聃轻抚将军的头发,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失去亲人的滋味儿她比谁都清楚,苍白的安慰毫无用处,在记忆涌上来的这一刻,是痛苦同样也是缅怀。
因为痛苦,我们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曾经的幸福,因为痛苦,离去的人才永远的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将军用力抹了一把脸,故作轻松的笑道。“老头儿看见我这样儿肯定又要气得跳脚。他最长说的一句话就是,大老爷们儿别t娘们儿唧唧的!”
李聃微微一笑。“你也总说这一句。”
“所以说呀,老头儿治不了我,他自己都一身的匪气凭啥归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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