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欧阳站起来伸手。
周扬和人家轻轻地握了一下,心里又羞又恼。
要不是柳明月隐晦的提醒几句,他肚子里那些该说不该说的,恐怕都要被这位美女记者榨干。
他腹诽,女人都是魔鬼,美女都是妖精。
欧阳略有些遗憾的说,“马上就放假了,恐怕采访内容见报要下学期,不过正好,我也再润色润色,周同学的某些观点还是很有意思的。”
周扬自然不反对,他巴不得采访不见报才好,谁知道欧阳的职业操守到底如何,兴许就把不该说的内容登报。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觉得这句话不贴切,欧阳的嘴才是骗人的鬼,还是专骗男人的女鬼。
“采访稿的标题就叫“华清巫师”,周同学觉得如何?”
他有气无力的说,“我无所谓,学姐你高兴就好。”
接受完了采访,他更郁闷,很难想象后世那些成功人士是如何面对镜头侃侃而谈的,重生到现在他身家过千万,也算是十足十的顶级富豪,可为啥还是如此不争气,难道他真是骨子里的小家子气?一辈子受穷的命?
算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可不受这煎熬了,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爱谁上谁上。
他立志做幕后大佬,无名英雄,低调的闷声发大财。
回到家,坐在窗子底下,韩芳说,“哥,金霞姐做的酸梅汤刚送过来,还在冰箱里,你喝点?”
“行,来点吧,有啥吃的没有?”
他接了个采访,劳神费力,简直比和鸠山冲经斗智斗勇还费劲,肚子饿的咕咕叫。
韩芳说,“还没到饭口,中午也没剩,要不吃点西瓜吧?庞各庄的好瓜,一个叫范有年的送来的。”
他回想一下,德四二人提过这个范有年。
“那就切点,给婶子也送点。”
韩芳刚转身,他又问,“你嫂子干啥去了?”
“不知道,一早上就出去了,我没问。”
吃了几牙西瓜,套上狗链,带着大黑出去溜一圈,二黑和小花留家里。
二黑和小花长得不如大黑壮,又小又懒,还不听话,套上狗链就跟要给它俩上吊,一步也不挪,不牵绳带出去又怕撒手没。
他蹬着自行车往动物园走,到了市场,把大黑栓在门口,市场的摊贩都知道他是大老板,自然没人敢打大黑的主意。
市场里到处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也整齐了不少,他觉着顺眼,总算没白发脾气。
德四儿在这头看着,小五子最近忙着照看王府井的服装商场,现在正在铺货,就等着周扬定日子就能正式开张。
转了一圈,他总觉着少点啥。
德四儿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凑过来说,“卢姐也在王府井那边,这头交给小姜了。”
瞪了德四儿一眼,怪他多嘴,“最近这几天没出啥事吧?”
“没有,都正常。”
“那行,我到那头看看,不能大意,尤其是烟火,别闹得前紧后松虎头蛇尾。”
出了市场,带着大黑往王府井赶。
走了一半,把大黑抱到车筐里,路不近,别再把大黑累着。
接触久了,现在反倒是程方圆爱答不理,他越来越稀罕大黑三个。
等骑到王府井的时候,浑身臭汗,头皮晒得都要炸开。
停好自行车要往里边走,被看门的拦住,“同志,等正式开张再来吧,也就这几天,不好意思。”
对方的态度挺和气,周扬点点头,“我找人,马金凯在这吧?”
“你是?”
“你就跟他说,他三哥来了。”
对方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您是周老板吧?”
越看越觉得像,光头,大裤衩子,肩宽个高,一脸凶相,又叫三哥。
对方扯着嗓子朝里边喊,“五哥,三哥来啦。”
他皱眉,总有一种地痞恶霸巡视地盘的违和感,“不用麻烦,我就过来转转,你忙你的。”
商场没正式开张,他带着大黑进去倒也无所谓。
刚一走进去,小五子就带着人迎出来了。
“三哥,货都铺好了,一层的商户也都进驻的差不多了,随时都能开业,就等您一句话的事。”
他没言语,大喇喇的牵着大黑往前走,一路上挑挑拣拣。
“过道的卫生不合格,要不匀出来专门的人打扫,要不花点钱请保洁,门面上的事,不能马虎。”
小五子点头应和。
“指示牌再挂低点,太高谁能特意仰着脖子看,每个分区再标的清楚点,衣服裤子,帽子鞋袜,一类分一块,别弄成大杂烩,顾客不方便,咱们管理起来也麻烦。
还有,这灯!”
他用手指着,“灯装上就是为了点着用,不是当摆设,要不我挂机个玻璃珠子不更好看?都打开,样品陈列要考虑到灯光的颜色和角度,这时候省电以后有得麻烦。”
他每说一条,小五子身边跟着的小姑娘都认真的记下来。
“这是啥情况?”
小五子说,“我看那帮南方人都带这个秘书,这不是也挑个机灵的带着吗,用着能省不少麻烦,三哥,给你也整一个?”
抬脚踹了小五子一脚,他没好气的骂道,“少跟我俩扯用不着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他坚决不能承认是碍于他媳妇的虎威,让他有贼心没贼胆。
不过看着小五子身边的俏秘书,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泛酸水,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