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二很忙,吃过早饭便牵着狗出门。
在家里时,他们仨遮遮掩掩,不敢大张旗鼓的商量,只好用眼神和肢体动作进行效率不高的沟通。
出了胡同口,程老二问,“昨晚上我姐夫问你啥了?”
韩松说,“就问咱们仨这几天在干啥,你别拿这种眼神瞅我,我对关二爷发誓,我一句也没说。”
程老二冷哼一声,不相信韩松会这么硬气。
“妹子,咱能信得住他不?”
四丫头想了一会,说道,“不能乱,咱们仨是一根绳的蚂蚱,不能先窝里斗,当心中了我哥的奸计。”
她也无可奈何,尽管韩松有投敌叛变的嫌疑,但还只能继续用,谁让她身边再无可用之人。三个人里她年龄最小,但她也知道,没了韩松,光凭程老二她俩折腾
扭头看了程老二一眼,她想到嫂子和她亲哥对程老二下的定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成事不足败事也不足
拉上韩松非常有必要。
程老二警告道,“松子,咱哥俩儿老交情了,你可不能关键时候从背后捅兄弟一刀,到时候兄弟能饶了你,咱妹子可记仇的厉害。”
尽管被泼了脏水,四丫头还得拧眉,装作一脸严肃,配合着程老二演完这场戏。
又做了一番保证,韩松保证绝不当叛徒。
“加把劲吧,我姐夫不是好糊弄的,既然注意到咱们头上,这件事迟早要败露。”程万里叹口气,又看着韩松,挤兑道,“瞅你的德行,我姐夫还能吃了你不成?就算发火也还有我挡着。”
韩松一脸你接着忽悠,我信算我输的表情。
“咋啦?我挡不住还有咱妹子,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亏?”
四丫头矜持的点点头,表示程老二所言,深得我心。
韩松问,“今天咱上哪儿?”
“我估计咱们这生意快到头了,在我姐夫注意之前,再干一票大的,今天走潘家园,把那块处理好,钥匙你揣着吧?”
韩松说,“要不就算了吧,我怕闹大了不好收场。”
他的反对,激起了程老二和四丫头两个财迷的不满,程老二说,“松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要是怂了,把钥匙留下该干嘛干嘛,我和妹子去。”
韩松想了想,与其让他俩瞎折腾还不如自己跟着,要不出了什么乱子,他担不起。
“我不是怂,就是”
“行了,知道你不怂,咱赶紧走。”
四丫头说,“松子哥,这趟要是顺利,赶明天我就让五哥把金霞姐叫过来,咋样?”
韩松红着脸,窘迫至极。
“完蛋玩意儿,有啥好怂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婚不嫁出笑话。你和马金霞算不上天作之合,也勉强称得上豺狼女貌,放心大胆的追,兄弟我支持你。”
程老二大言不惭,对兄弟的心思他是理解的,而且韩松也不是没拍过婆子,畏畏缩缩的模样,太小家子气。
四丫头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韩松挠着脑袋,无可奈何,先不说豺狼女貌是用词错误,主要是他担心马金霞看不上他。
不是他自卑,凭良心讲,他相貌虽然略胜三哥一筹,可跟程老二还有一段差距,长得瘦小,家世不好,又没有正经手艺。
马金凯现在混的出彩,妹子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门不当户不对,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叹口气,他失落极了。
程万里说,“松子,咱们兄弟也认识小一年了,你这个人啥样我知道,往后啊,不能再缩手缩脚的小家子气,咱差啥?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咱仨好好干,将来未必比他马金凯差!”
心里又嘀咕道,马金凯没跟他姐夫之前不也是一文不名,他姐夫能当马金凯的伯乐,眼下他就未必不能当韩松的贵人。
他差啥了?他姐夫认识马金凯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样的身家,都是白手起家,他程老二未必比别人差。
想了半天,他心道,自己只是时运不济。胡同口的算命的胡大师都说了,上半年是他的灾年,正所谓天道有常,损有余而补不足,过了上半年就是他时来运转之时。
都是一个脑袋俩眼睛,他的鼻子也不是光用来出气的,更何况相貌上他还吊打他姐夫。
韩松没说话,他俩难兄难弟,程老二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程老二。
这个人讲义气,没有坏心眼,性子豪爽,爱直来直去,还颇有识人之明,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这才是致命的。
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他的跟班,以为是三哥派给他这个小舅子的随从。
从来没想过三哥的意思是不放心,派自己过来监督拿主意。
他跟着郁闷,真是啥人啥命,自己就学不会程老二这万事都往开了想的性子。
程老二咬咬牙,说道,“这趟生意要是成了,你和妹子一人拿四成,我留两成,够意思不?”
说完话扭过头,生怕自己会后悔,他虽然财迷,也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要想马儿跑,草料少不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又含着泪摆摆手,“兄弟我是真打算成全你,钱有了,还怕娶不到马金霞?”
四丫头也跟着说,“松子哥,实在不行,我跟我哥说,让金霞姐给你当媳妇儿。”
程老二说,“别捣乱,小孩子家家知道啥是媳妇儿。”
“我就知道,一被窝睡觉,一块生小孩。”她翘着下巴反驳,对程老二这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的提问,她一万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