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呵呵的乐着,看见松子和小姜给大夫护士发糖,他不帮忙,反倒自己剥了一颗塞到嘴里。
七斤四两,他闺女壮实得很,哭声嘹亮,是个体格好的。
直接找到刚才的女医生,迫不及待的大手一挥,“大夫,医院资金上有困难没有?接不接受个人捐赠?”
女医生很惊诧,“这种事你跟院长谈,我不熟悉。”
刚想往院长室跑,柳元把他拉住,“捐赠的事不着急,先看看卢小姐再说。”
他才反应过来,一路傻笑着,轻飘飘的走到病房门口。
眼前的门好像长了刺,他几次伸手又缩回来,紧张的魂不守舍。
最后鼓起勇气敲开门。
卢月芳嘴唇发白,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脸,随即拧着眉毛“嘶”了一声。
他赶紧上去问,“咋啦?哪不舒服?”
卢月芳咿咿呀呀的没说出一句完整话,麻药还起作用,连舌头都跟着不听使唤。
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卢月芳摇头,看看怀里通红的小婴儿又看看他。
“你的意思是给我抱抱?”
老太太脸色一变,打断,“别胡闹,一个大小伙子咋会抱孩子。”
卢月芳仍旧咬着嘴唇摇头。
“你就倔吧,要不是看在你挨刀子的份上”老太太止住话头,朝周扬说,“你小心着点,就能抱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眼珠子直愣愣的,掉到婴儿身上就再也挪不开。
手软脚软,心都要化了,这是他的孩子,是他血脉的延续。
虽然他抱得有模有样,老太太还是不愿意了,横着眼睛不满的嘟囔,“赶紧放下吧,刚生下来的孩子骨头都是软的,没处借力,抱久了驼背罗圈儿腿。”
嘿嘿傻笑着放下,动作小心翼翼,温柔的仿佛时间都跟着粘滞起来,舍不得流动。
刚撂下那一刻,他说,“哎,你们看见没有,她朝我笑了,她笑了。”
卢月芳给不了他太多的反应,他回头看向老太太,想分享他再次为人父的喜悦。
不成想,老太太正在门口拽着姜子,呵斥道,“完蛋玩意儿,抱个孩子有啥不敢的,人家不沾亲戚的舅舅都抱了,你这个正儿八经的舅舅更不能落下,沾点喜气。”
对上周扬要杀人的眼神,姜子没来由的从后背往天灵盖串冷气。
“娘,我就算了。笨手笨脚的,再说你看我这手还哆嗦着,不听使唤!”
老太太黑着脸点他的脑门,喝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你咋这么怂?”
第二天卢月芳麻药劲儿完全过去了,人也跟着精神不少,周扬趁着老太太不在的功夫钻进来。
自从姜子不争气以后,老太太心情很不好,本着自己儿子不争气,但也不能便宜外人的心思把一众探望的拦在门外。
他进门之后,卢月芳第一句话是,“你啥时候回京城?”
“你赶我?”
卢月芳笑着看他,“你能留下来?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孩子都生了,我不也好好的,这回你就放下心回去吧。”
他气弱几分,嘀咕道,“我怕你苛责我闺女。”
“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是我闺女,姓卢名果,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知道不?”她怨气横生,不由得加大声调,接着龇牙咧嘴嘶地一声。
“别乱动,开刀伤元气,好好将养,你的就你的,都是你的,行了不?”
着实有几分气恼,眼前这个女人再次恢复了理性,真就翻脸无情。
卢月芳满意的点点头,“大名就叫卢果了,好听,小名的话我还没想好。”她故意别过脸去,眼睛盯在窗子上。
周扬一怔,如遭雷击,心里喜不自胜,这个女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她接下来不说话,像是真沉浸在窗子外边的风景里,他也跟着不说话,脑子急速转动,仔细斟酌。
过了半晌,他说,“腊月的生人就叫腊月吧,小腊月,腊月天寒但寓意好,梅花香自苦寒来。”
卢月芳先是点头,然后转过脸,迟疑道,“照你这么说,岂不应该叫小腊梅?”
他满脑门黑线,坚决不同意,“腊梅多俗,一听名字就像乡下来的土丫头,不好听。”
腊梅这个名字,他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几乎和男娃的狗剩、铁蛋处在同一个水平。
“你说的有道理”
听到赞同的观点,他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
“所以我闺女就叫小腊梅了!”
“卢月芳,你这败家娘们还能不能好了?”
卢月芳不搭理他,低头一声接一声的逗弄闺女,过一会抬头,“你赶紧回吧,该干啥干啥去,一会姨该回来了。”
他佯怒摔门而去,靠在走廊的白墙上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几次忍住想点着的冲动。
倒不是怕护士杀人般的眼神,而是墙的另一侧就是他的闺女,他怕熏着。
为人父母,都想把最完整最好的给子女,可他能嘛?
不是脑子一热,一时冲动就能拍着胸脯说老子就是她爹,万一他的闺女长大了怎么办?到时候认还是不认?
认了程方圆那里怎么办,不认的话,当初又何必给闺女注定兑现不了的承诺。
低头朝裤裆刚看了一眼,要不是怕疼,他注定会结结实实的给一巴掌,都是你这个不省心的玩意惹的祸。
“以后再冲动老子就办了你!”自顾自的嘀咕着,现在大一点的医院都有为男同志结扎的科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