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敬看见这五皇子又起身将三皇子拦了下来,便知道自己还得硬着头皮继续审下去。
不过有一事他已然心中明了,那就是怎么样这判决都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将这案件拖上个三两天,然后等着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如今看来,安排的牢房和其他事情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了。
张德敬沉思良久。
只见诩王指着那堂中的杜若清,轻声说道:“三哥,这人人都知道杜若清是择言的人,按理说她应是帮衬着世子的,但是她都能来作证,可见这事情的真实性。”
一听这话,原本默不作声的杜若清来了本事,附和着应声道:“五殿下说的没错,奴家,真的是看不过世子妃草菅人命,生怕白白误了世子殿下。”
顾念目瞪口呆,都佩服起来这杜若清张口胡来的本事了。
草菅人命?我看草菅人命的是你吧?
那被害者都在九泉之下能笑出声来。
她都想按着杜若清在地上一顿暴揍。
自从来了这世界,她是步步小心,更是没存过什么害人之心,只想安稳的生活下去。
奈何天不饶她,派了这么几个衰人天天给她找堵。
眼见着日子就要好过了起来,非得有人想给她找点儿事。
她倒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这杜若清了。
思前想后,她是觉得这杜若清定是对余择言有意思,不然怎么不依不饶的拿她开涮。
就你?十个顾念倒下了,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你也配不上余择言的一条大腿。
顾念翻了个白眼,张口要骂。
“我问问你,你怎么就这么断定是我杀的人?”顾念开口问道,语气中满满都是隐忍着的怒意。
“因为奴家看到了…”杜若清应的很快。
“你看见了?若照你所说,我功夫高强,那你又是怎么跟的上我的?从城门口到郊外,好歹也有三十多里的地,我这么轻松就被你跟住了?”顾念反问道,
杜若清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便转移矛头,转头对着张德敬道:“张大人,行凶者左臂被刺伤,而世子妃左臂也是伤到了的。”
张德敬哦了一声,转头看向顾念,没再继续说话。
顾念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我这伤在几天前成婚第一日便伤到了,而且就连宫里都知道我受伤的消息,父亲大人也是,不然你们去问问我父亲?和我二哥哥?新伤旧伤,一看便能分辨出来。”
顾念无语,这么弱智的问题她还能问出来,真是自掘坟墓。
“既然世子妃说这是几天前的伤了,那么想必应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世子妃的胳膊上还在往外渗血?”
杜若清的脸上突然泛了一股奇怪的笑容,她微微抬手,指了指顾念胳膊的方向。
众人顺着那指向看,果不其然,血色浸透了外衣,在黛色的袍子上显得格外扎眼。
他娘的!顾念心中暗骂一声,我说刚刚怎么感觉胳膊有些许隐隐作痛呢。
顾念瞬间反应了过来,是刚刚诩王用力将她击到墙上所致。
无论自己有没有内力,都是会硬生生挨诩王这一空掌的。
因为他想要的结果不单单是检验自己有没有武功,更重要的是要让这旧伤变成新伤。
“这是刚刚在牢房中诩王殿下一记掌气所致的,旧伤的伤口许是崩开了。”顾念解释道,“诩王殿下,男子汉大丈夫,您不会是敢做不敢当吧?”
诩王冷笑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本王从不打女人,更不可能打一个受伤的女人。”
他明白顾念是故意激他,可是他为何又要自己跑上去承认呢?他又不傻。
“五弟!”余景焱看不下去了,“你做事要敢作敢当!刚刚我都看见了,就连那些侍卫也看见了,的确是你打的。”
余景焱有些不敢置信。
五弟如今是怎么了?愈发的琢磨不透了。
他想叫那些官兵来作证,刚想开口却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这是五弟的地盘,人,自然也都是他的人了…
三番僵持不下,就连余景焱也没了招。
诩王给张德明使眼色,正准备将顾念关押回去的时候,外边突然匆匆闯进来一个侍卫。
“大人,堂外有朱公公和长宁世子殿下来了。”
在场的人均都愣住了。
朱公公,不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吗?他怎么来了?
相反,余景焱和顾念算是松了一口气。
余择言能和朱公公一起来,想必是已经告知过陛下了。
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顾念嘶了一声,感到胳膊依旧在隐隐作痛。
话音刚落,朱公公便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哟,二位殿下都在呢。”
朱公公瞧了一眼在场的人,“世子妃也在呢。”
张德敬立刻站了起来,小碎步跑到他跟前行礼:“朱公公。”
“张大人。”
朱公公笑着回礼。
“不知朱公公来是为何事?”诩王心中顿感不妙,插进话来问道。
朱公公笑着回道:“陛下有旨,宣三殿下、五殿下立刻入宫觐见。”
余景焱疑惑的和诩王对视一眼,也没多问一句,立刻行礼接旨。
张德敬冷汗肆意,心说这两位祖宗终于都送走了。
“对了,还有张大人。”朱公公又说道。
张德敬刚轻松半刻,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陛下,陛下是宣老臣?”张德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