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身形矫健,行云流水般走在空中,不到一会便杀遍整个军队。
山雨欲来,大厦将倾。
忽地山间狂风作响,暴风已至。
“还能走吗?”那人抹掉了最后一个脖颈,快步走过来扶住了他,声音喑哑,满是焦急。
权寅艰难的点点头。
这些上元人,手段太下作。
刀口剑锋竟是都涂满了碎骨毒。
从上元丞相府的地牢中逃出本就已然耗费掉全身精力,没想到这丞相更是狡诈,第一时间跟了上来想要杀他灭口。
若不是他无意间撞破了那周丞相和外族之间的秘密勾当,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惹来这杀身之祸。
刚刚在总署混出点成绩来,却没想到败在了这命运手中。幸好这周丞相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那上元的地牢,他可能也得去走一遭……
黑衣人扶着自己寻了个山洞躲了起来,刚进山洞,外边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那人手中一旋,一股火苗在指尖犹然生起,点燃了火堆后,便将自己的披风拽下,披在了权寅衣衫褴褛的身上。
“挺住,我给你运些内力。”
那人席地而坐,二话不说便开始运功发力。
一时间身体内暖流肆意,伤口处涔涔而下的鲜血也缓缓止住了。
“碎骨毒我不会解,这世上好像也解不了。但我知道一人可抑制身体的毒素,你且去寻他,话不用多说,就提两个字,慎行。”
那黑衣人运功完毕,递给了他张纸条。
洞内光线昏暗,伴随着跳跃的篝火光线,他见到那纸条上飞舞的写着几个字,字迹潦草,难以辨认。
他仔细的看了又看,最终才发现上边写着的是个地址:上元京城佛山路西巷333号。
他抬头谢过,刚想问询问来者姓名时,却被黑衣人急匆匆的打断:“我有事在身,来不及多耽搁,你自己小心。”
话罢,他便起身离去。
只留下一道身影,那黑衣人冲着雨幕中奔去,由于速度太过疾快,导致所经之地都留下模糊阴影。
权寅头发散乱的遮盖着脸颊,衣衫褴褛,全身是伤,还来不及询问救命恩人的姓名,只是愣愣的看向那洞外的滂沱大雨。
“轰隆…”
一声巨大的闷雷打了下来,响彻整个山谷,就连这地牢的最深处也能隐约听清。
这道闷雷随着余择言的运功完毕,倏地将权寅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忽然转身,正面对上余择言半露在外面的双眸,越看感觉越不对劲。
心乱如麻,思绪飘然不定。
他忽的问出声来:“两年前救我的人是你?!”
余择言没有吭声,看表情,他大概也记起了这段不久前的陈年旧事。
两年前上元探网的二组负责人,他的确不知道是谁,因为这种下设太小的级别都是由探网的总负责人分配的,而且时不时都有变动。
至于为什么会与权寅在穆清岭上相遇,也是实属偶然。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被层层围困住的落魄少年是自家人,更不知道现如今有这样命运般的交集。
一切仿佛始于某个大雨滂沱的秋季,一切也好像会结束于未来某个大雨滂沱的秋季。
其他的一切他记不太清了,脑海中只是依稀记得那个衣衫褴褛的落魄少年,在黑暗中仍是有一双迫切求生的炯炯有神的双眸,令他感到震撼。
可是不知为何,如今仿佛是变了一个模样。
纨绔冥顽,就算在这深牢大狱中也丝毫没有所谓。
那年相遇,直到后来,他回西京之后,才听常汲和沈焕闲聊,说道那上元二组负责人差点丧命于上元丞相周钊手中。
周钊,那个大名鼎鼎权势滔天在上元可以算是只手遮天的恶毒男子,也算是上元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了吧。
见他沉默,权寅更是慌了神。
“你到底是谁?”权寅轻声问道,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思绪紊乱。“你为什么会知道上元暗探谍网的分布?”
“是你救的我么?”
一连串如同炮弹一样的问题让余择言有些应接不暇。
余择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夜行衣,唯独没有拾起来地上的披风。
“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余择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即便他心里已经清楚了他便是当时的少年,也不愿以此为交换条件,得出他想要的真相。
这不是他当时救人的初衷。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那年在穆清岭上就我的人?”
权寅语气焦急,腾的站起身来,那刚活泛的筋血一涌上头,眼前猛地一黑,踉跄了两步。
行吧,人的这个选择也是视情况而定的…
“是!我就是那个人!”余择言干脆不闭口不言了,他一把扶住权寅,沉声继续问道,“所以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原本就没想着他能痛快的说出自己的计划,但是更没想到的是他脸色变的积极古怪。
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在面对余择言的时候。
“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在计划什么啊…”权寅唏嘘道,脸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余择言听到这话,没好气的将他往稻草上用力一扔,冷眼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倒下。
“啧…你别生气嘛。”权寅小声呢喃道,“我告诉你还不行?”
余择言眯起双眸,深邃的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就等着听他能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来。
权寅从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