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上宋老眯了眯眸子,惊道,“你手上哪儿来的血,受伤了?”
“没受伤,沾的叶笙歌的血。”踱步就在宋老一旁坐下,蹬掉拖鞋盘着腿,就着宋老的茶杯喝了几口水。放下被子时盈盈一笑,指着院子,“姥爷这天太热我给渴着了。”
宋老哼哼笑了两声,还是很好奇她手上沾的血。
注意到目光,她自己也扫了眼,不经意的举起似在看也似在给面前的两人看。
“我这人心中狭隘的很也爱记仇还护短。叶笙歌玩儿这么一出,若是成了我跟宋卿都被弄废。何况她还对姥姥不敬不尊的,我也就是用我惯用的手术刀在警局审讯室断了她一只手的手筋,避开要害划了37刀。哦,还有,挑了根银针刺破肺折磨够了才送去医院。”
“姥爷您知道,这个局我做的自然讨公道这事也该由我去。也没下死手,算是要了半条命让医院捡走。等她醒过来,自然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姥爷,您看这事我办的如何?”
放下手时她朝着宋老俏皮的一眨眼,而宋老也没吝啬对她竖起大拇指。
“死比活着简单。叶笙歌劣根难除是这世间的苦吃得太少,留着性命历世间恶毒狠辣,自然会给她响亮疼痛的耳光。”
温绾哈哈一笑也朝宋老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姥爷厉害一语中的。”
“不过宋宵怎么还在这儿?这个点你应该搭乘去新西兰的班机离开。怎么,不会是忽然幡然醒悟,想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起作为男人的责任来吧?我的好三哥。”
她也是忽然转话题,口吻冷漠直显刻薄。
宋宵受了伤脸色原本就不好,又让宋老早前一番话吓到,随后没喘过气来又被温绾这一手的血和她说的给惊吓,现在被这么一噎更是什么都讲不出来。
只有这心,心若擂鼓,背脊寒凉。
官锦熹厉害不厉害不知道,反正宋家人是当真小瞧了这位七小姐!
宋老晒了温绾一样,生冷威仪的脸上就有了笑,“你别担心这事我已经安排好,该消失在宋家的人早晚都会消失。还留着,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当面给你赔礼道歉罢了。虽然我老了,但宋家的事依旧是我在做主,就是生出了反骨我也会扳回来。若是扳不回来,切了也无伤大雅。”
早晚都要消失——
宋天明心头猛的一怔。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
温绾没搭腔沉吟着,中途又喝了两口茶水,抿了抿唇,像做了某种决定。
“道歉吧,我会接受的。”说完起身,侧目凝着后面的牌位,最后定格在宋玥的牌位上,深吸口,“二舅您是我舅舅,是我母亲亲哥哥,是姥爷,姥姥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能拿对付叶笙歌的手段来对付您不是?这样,我妈会来梦里骂我狼心狗肺,泯灭人性非人作为的。”
她这是拐着弯在骂宋天明父子‘狼心狗肺,泯灭人性’,争权夺利连亲亲侄女都能够下得去狠手。
这行径,与畜生真没什么两样。
“所以您道歉吧二舅,今日过后此前的事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不过二舅我得提醒您一句,宋家属于你们的我分文不要,但属于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厘不让。”
“还有。”她踱步到宋天明面前,居高临下看了几秒蹲下身,像宋天明记忆中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的笑着,只是眼神清透,渗人,“二舅,并非你心中才藏着野兽我心里也有。您是宋家人,小师姑既然拜姥姥为师就属于半个宋家人。您要是选择脱离宋家是单兵作战,以你之力对抗整个宋家。”
“京畿赫家什么货色我略知一二。一家子的饿狼猛兽,吃人不吐骨头啊。二舅。”
宋老和温绾一点在点,若宋天明还是不知趣非要往深渊里跳。
——那就属于自作孽,不可活。
或许是真正明白了,宋天明面上最后一丝坚持崩溃瓦解,身形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没脸面的垂下头。
“爸爸,是我错了。小七,二舅不是人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宋卿。”
蹲着的她缓缓起身,这才绽开笑颜,“浪子回头金不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胳膊肘还能扳回来,为时未晚。”
高位上宋老满意一笑。
这下他是彻底放心了,温绾尚且年幼但心思成熟。温家也是一家子狐狸果然不负众望的养了只小狐狸出来。
百年过世,就是温绾一人也能够独当一面。
至此宋家被叶笙歌牵头闹出的这番风浪才算真的结束,不过还有个小浪花等着最后的收尾。
叶家姐弟被关警局,谭雪肯定是坐不住的。
正这么想着,宋山河就脚步匆匆的来了祠堂,进门未来得及开口一番诧异的打量,在看向温绾沾了血的手。
“小七你怎么了。”他问,挺着急的。
“我没事,倒是大舅你?来的匆忙,是因为谭雪闹事?”
他反应过来疾步到宋老身边俯身低语,“爸爸,谭雪刚刚想用母亲做人质。似乎刚知道叶家姐弟被抓的事情。”
宋老眉眼一挑,杀机灼灼,“你母亲可伤到了?”
“幸好无碍,小锦留下的官封一直在照看,万幸没有伤到母亲。”
老太太安然无恙,宋老这心就稳下来。
只是挑着的眉峰没散,摩挲两下椅子扶手,眼帘沉了沉,“既然这么舍不得孩子那就送去警局给一个团员。敢拿你母亲做人质要挟,可见其心狠辣,手段歹毒。这种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