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薛延陀皱起眉头。
“薛首领你告发我,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立即派人将我控制住才对。”叶欢嘿嘿一笑,“更何况颉利从未相信过我,这样的举动才更为合理!”
“但他为什么要不惜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演一场戏呢?”叶欢反问薛延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薛延陀猜都懒得猜,叶欢顿感无趣,看来不适合跟他谈论费脑子的事情。
他索性直接告诉薛延陀:“是为了掩盖某些东西!”
叶欢此话一出,薛延陀心中隐隐有某种感觉,他道:“掩盖什么?”
叶欢揉了揉太阳穴,他真的很头疼,特别是跟薛延陀这个二楞子打交道,他真不敢相信这家伙之后会建立强大的薛延陀汗国!
“逃跑那晚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才发现他们军中士兵几乎少了一半!”叶欢说道,“我原本以为他们部署了一半兵力防止我逃走,但之后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而是他们军中士兵忽然间就消失了一半!”
叶欢盯着薛延陀,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我猜他们演戏的目的就是掩盖一半士兵消失这个事!”
说起来叶欢倒是显得有些嫩了,这一行动居然将他都拖入了局中,薛延陀那愣子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们身在局中,一时半会肯定看不清!”
薛延陀神情有些不对劲,他正想着什么,片刻后慌忙问道叶欢:“那么那些消失的士兵去哪里了?!”
叶欢上下打量薛延陀,看他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也都是刀伤,皮肤上还有许多灼伤,倒是直接说道:“这些士兵去哪里了,我想薛首领应该比我更清楚!”
薛延陀瞳孔一缩,脑海中出现一些人,他的领地中防火杀人的契丹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的内心转瞬间激荡起来,记起了火焰中部族成员说的那句话:“颉利已经不可信了!”
“对了!羊膻味!”薛延陀暗暗想着,“契丹人早就被他们赶到草原的尽头了,身上也从不会有羊膻味!只有草原的人才会有这种特殊的味道!”
“难道说!难道说!”薛延陀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无边的愤怒在其中积聚着,“是颉利瞒着我,派人袭击我的领地!”
薛延陀眼中仿佛燃烧着烈焰,叶欢知道他想到了,他接着道:“我早就说过了,颉利想尽办法在削弱你!”
薛延陀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难怪他无休止地要我部给他进献牛羊!难怪开口就要我部一半的兵力!可是为什么?我部不是宣布向他归附了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欢忽然笑出声来,他觉得薛延陀实在有些幼稚:“因为他担心你忽然改口!也因为你的部族实力与他相差无几!只有东西真正属于他他才会安心!”
叶欢的话掷地有声,狠狠地砸在薛延陀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薛首领你莫非是个懦夫?”叶欢盯着他,神情严肃,“部族的人莫非要让他们枉死?你还在忍耐着什么?!”
薛延陀眼眶血红,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部族成员的悲惨命运!雪地中属下那虔诚一致的半跪动作!送到颉利营地那些属下或责备或希冀的目光!火焰中缓缓倒地的士兵!
“他们都不怕死,我怎么怂了?!”薛延陀忽然明白了,热泪滚滚,耳中又依稀想起领地中那些骁勇的汉子说的话,“战吧,首领!”
“战吧!为了死去的属下!”
“战吧!为了悲惨的部族成员!”
“战吧!为了争取一线生机!”
薛延陀几乎是咆哮着喊道,他没有了任何牵挂,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在他胸膛中喷薄而出。薛延陀一拳轰在关押叶欢的木牢上,夸张的巨力瞬间摧毁木牢,叶欢被释放出来!
“现在你要怎么做?”叶欢问道薛延陀。
疯狂的杀意在薛的眼中闪烁,他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杀向颉利虎帐!将那厮和他的士兵杀个片甲不留!”
呜!
薛延陀从腰间抽出牛角,当即吹响,寂静了片刻,营地中出现冒出了一大批士兵!
“首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整齐划一地喊道!
望着眼前的众人,饶是叶欢都大吃一惊,挥手牛角一吹,刹那间千军万马齐聚!这一幕,叶欢被薛延陀帅到了!
在场的人都曾是薛延陀部的成员,领地中所有人,若闻此声,必须立即聚集!
薛延陀瞪大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往日的部下,千言万语!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虔诚的这一跪,右手按着胸膛,单膝触地,这是草原最神圣的礼节!也是最庄重的一跪!
没有半点交流,所有士兵都明白!
哽咽着脖子,激动得含泪!
“随我杀向颉利虎帐!取那厮项上人头!”
“是!”
这一群激愤的汉子组成的军队威力无比,一路碾压着过去!人挡杀人,魔挡杀魔!
如此大的动静瞬间惊动了颉利军队,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一同不弱于薛延陀一众力量的军队也组织起来。
形成一排坚固的壁垒,阻挡着薛延陀一众往前继续杀进!
“薛延陀!你反了不成!”颉利营中一个将军冲他喊道。
“颉利在虎帐中?”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那个将军一点也不怂他。
“今日我是来取颉利的人头的!”
薛延陀不再废话,挥手间人群便冲了出去,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