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既然决定了要去地下斗场,那就做好准备。”燕北收起脸上的懒散之色,严肃的说道,直接从自己腕上解下一根半旧的红绳,红绳之上,系着一个玉白指节大小的叶片,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是替命符,你戴着,再去地下斗场。”燕北不容分说的,将红绳往灵初腕上一靠,红绳便极具灵性的缠绕在了灵初的手腕之上。
灵初只觉得腕上红绳有些烫手,替命符,可是可以抵挡致命一击,以符换命的东西,是极珍贵的一种符箓。
这可是几乎相当于一条命。
“师兄!这个太”
话未说完,就被燕北打断了,“替命符是珍贵,但是,可比不得我师妹重要。”
一向懒散的燕北眉梢微挑,语气里透着郑重,眉眼带着肯定。
灵初看着二师兄难得的认真模样,心中暖融融的,犹如冬日里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骨头汤一样,直发暖。
“二师兄,我第一次觉得,你和大师兄一样帅气!”灵初抚摸着腕上的红绳,面上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
燕北显然极为受用,眯着眼睛舒服的笑着点了点头,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等一下,师妹这么说的意思,是以前都觉得大师兄比他帅气?!
岂有此理!
半躺着的男子猛地又坐直了身子,刚要开口质问师妹,入目就是一张灿若暖阳的笑脸,语气顿时一噎。
罢了,好歹师妹还是夸他的不是,更何况,现在他在师妹心里,和大师兄一样帅气了,以后,就是比大师兄更帅气了。
燕北心中暗自想到,顿觉神清气爽。
“师妹,我与你仔细说说那地下斗场,你可要认真听,不敌就认输,可别死撑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
因为地下斗场的事情,燕北暂时放下太清山的山务,仔细的跟灵初讲解着这地下斗场。
灵初也听得仔细,她确实是想要在地下斗场磨炼自己,磨炼剑意杀气,却绝不是想要寻死。
小命只有一条。
不对,灵初拂过腕上的红绳,小命只有两条。
这一说,便是数个时辰,燕北直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地下斗场的事情都说给灵初听,说着说着,越发有些不安心,最后索性开口,“师妹,不然我陪你去吧。”
灵初哭笑不得,她是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二师兄,还有成为老母亲的潜质。
“师兄!不用的,我都记住了,打不过就认输,面子不重要,输赢不重要,小命最重要。”灵初清眸弯如勾玉,语气带笑。
燕北也知道这是过分紧张了,可是,不紧张不行啊。
看着眼前娇娇柔柔,还一脸不在意笑容的师妹,燕北心中愁云满满。
师父怎么给他收了个师妹呢,这要是师弟,他就直接亲手扔到地下斗场都不带眨眼的。
到底是金丹真人,燕北叹了口气,也没有再提陪着去的话了,就算是师妹,也确实应当有所磨炼。
“记住就好了,不要逞能,量力而为。”燕北再一次感受到了大师兄每次得知自己又去找人打架时的心情了。
灵初笑着点头,又听二师兄叮嘱了几句,然后才离开了大殿。
离开大殿,出了太清山。
灵初并没有直接往坊市行去,而是先到了外山。
她想去看看贺朝云,当年她带着贺朝云来到宗门,却丢给了大师兄处理,一下子,就是两年没有去看过贺朝云,灵初心中总是有些惦念的。
外山绵绵峰。
青松挺且直,崖边飒飒立。
三清道宗外山弟子上早课的地方从来不曾变过,还是那处古亭。
灵初到的时候,正是早课结束的时候。
负责授课的师长刚刚挥袖离去,地下原本正襟危坐,安静肃然的一群半大孩子,瞬间身形耷拉了大半。
左左右右各自头凑着头,说笑打闹了起来。
一时间,古亭边充斥着欢声笑语,倒是给这古老的宗门增添了几分的人气。
灵初立于仙鹤之上,低头看向一众弟子,很快就瞧见了人群里的贺朝云。
两年不见,已经十岁的贺朝云长高了不少,脸上的轮廓也显露了出来,眉眼干净秀美,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明亮清澈,此时正带着笑意,和身边一位差不多大小的女弟子说话。
说到高兴处,两人还互相牵着手,捂着小嘴咯咯直笑。
灵初神识一动,脚下仙鹤昂首清唳一声,优雅的落在了此处石上。
宗门之内,仙鹤翱翔空中,或是有弟子乘鹤而行,都不算是稀奇的事情,但是,在此处落下,却是少见了。
再加上仙鹤那一声清唳,引得古亭边还未离去的弟子都抬头看向了这边。
灵初飘然自仙鹤背上落下,青色裙摆微微荡漾,如风轻摇,身姿亭亭。
腰间内山弟子的令牌,令得此处的外山弟子们皆是一惊,瞧着灵初都有些诧异,好奇,低着头相互间窃窃私语。
内山与外山并不在一处,所以外山弟子其实也很少瞧见内山的弟子,况且,能成为内山弟子,自然都是筑基修士。
对于此处不过新入门,还是练气期的外山弟子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自然好奇。
贺朝云身边的好友,自然也好奇的很,放下捂着小嘴的手,看着灵初清雅如玉的面容,拉了拉贺朝云的袖子,满脸的兴奋,低声道,“朝云,快看快看,是内山的师叔,真漂亮。”
贺朝云的好友说完,却发现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