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于阗杀守将曼苏尔伯克,即将被攻破之时。阿布都拉汗的弟弟伊卜喇伊木王子恰好率军前来支援。
探知随后各地的援军源源不断开拔而来,准噶尔军只得退走。
阿不都拉哈还没来得及庆祝一番,细作来报,准喀尔人囤积大量粮草于阿克苏以北,明年战事难熄。要命的是,值此关口,明朝方面一反常态,一直战力强悍的部队席卷了罕东地区东南部,祁连草场,传统的牧马之地尽丧。
呵呵,还有更要命的,西边的宿仇吉利吉思人也于阿克赛地区大量集结兵力,准备向东来犯。
三面受敌,天亡之兆啊!
如此空前危难,使得原本抛弃速檀马黑麻汗投靠新主的贵族们,都在犹豫中逐渐动摇,准备各谋出路。
尽管如此,阿不都拉哈还是冷静地分析目前的形势,将三面来犯之敌分出主次缓急应对。
西面的吉利吉思人一直以来都有吞并汗国的野心,所以首当其冲,西边防线不得撤兵反应加强。
北面的准喀尔是卑鄙的打劫者,出动的人马有限,可以分派得力的弟弟率领贵族军队进行抵抗。估计对方捞不到好处后也会象今年一样迅速撤军。传统的蒙人都是这样,他没有料错。
而东面,由于距离较远,大军短时间无法抽调过去,只能暂时寄希望于当地为数不多的原有守军。
他的判断依据是,以往明朝一贯以泱泱大国自居,对西北诸部之间的征战参与极少,所以先派出使者进行斡旋,先使其缓和。等西、北两面危机解除,再行掉头向东也来得及。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头疼脑袋大的也不止朱由检一个。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从甘肃镇经高台所,再到清水堡的途中。诚信投靠乐安侯的柳伍用心地组织了牲口和物资。终于能赶在大雪封路前出关西行。
不停地置换骆驼和选购货物,终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浩浩荡荡的六百九十七头骆驼装载着万余斤的物资,一半是精致瓷器,一半是成匹躺在木箱里的丝绸。
这些都不是重点。队伍中间被掩藏在包囊下的数十口木箱才是此次交易的关键。
黄金与白银的换比在关内是一比六,只要一出关即使到哈密也能达到一比十二,而更远地地方能达一比二十。
两个月不到的路途,单趟就能获一倍的盈利。第一段路的利是,全部指望在捆绑严实的那些箱子里。
驼队统共五百六十人里,参杂了从府军中选出的三百老卒,人人见过血,个个懂杀人,还都鬼精识字的。
这是人既要完成对东叶儿羌占领的关西七卫侦查,表面还是商队行途中的保镖。他们像打仗一样将人分作三队于前、中、后看护,混杂在中间看管那些主要货物,头尾各有百名骑手负责开路和殿后。更厉害的是,他们会不间断地派出三五成群的探马,或早上,或夜间,前后左右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许多年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驼队出关啦。”肃州卫守备叫崔环,世家土官。
“但愿他们顺利返回,让驼铃在死气沉沉的河西走廊明年再响一遍。”旁边副将是个错愁善感的骚包,讲起话来像念诗歌。
“这位乐安侯不好惹呀,据闻,他一出马,不容有失哦。”
三边提督,五省剿总,在黄冲的眼里屁都不是,直到现在,孙传庭、洪承畴连他麾下一名兵丁都调不动,还要贴上一些辛苦收上的粮饷。因府军代诸位总督镇边。
如此强势的角色,崔环接到信件后怎敢不亲自把这支商队送出关隘。
不过他不排斥黄冲,对府军的印象也不赖,西北边将更依赖于强势的领头人物,更希望能通过依附壮大和发展自己的家族。至于忠君爱国,好些人现今连嘴上都懒得讲。
“卑下觉得他们一定能成功。”
“怎么讲?”
“不知将军有无发现,如此庞大的商队却连一个女人都没带。”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