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想混入卫队,被卫队长揍了一顿。”
“哦,你怎么不像他一样?某看你学丹药救人就挺合适,要不当初老子一眼就挑中了你。”
“东家喂。”像条癞皮狗,大个子趴在他靴子上,仰起的大脸像憋了半天尿的模样,“您老发发慈悲吧,我连百户那破官儿都不要了,就想随在您身边。”
“真的假的?”黄冲闹不清楚渣子们评功的下数,一时又不便问新郎官。
“总见你们个个过得笑呵呵的,又一向舍命不舍财的,到底怎么回事?”
“俺来说。”崔仁先扒开大个子那双污糟的大手,并把他屏挡在三步开外,“他想学把头。哦,就是您的马夫,也就是您的姑爷老蔡。”
说完,遥遥指向正在门口打躬作揖忙个不停的蔡植腾。
“喔,原来某搞错了。这家伙才想讨媳妇,木匠。都一并办了,钱的事找成一。”
“哎呦喂,俺的好东家喂,你是真没闹明白还是在装傻?他想娶您另一个女徒弟。”
“另一个女徒弟?”黄冲郑重地偏头想了会,确实没有啊。
“滚,扯什么蛋蛋。”
一脚就将大个子踹飞了出去。
“东家,我要检举奸臣,您身边有个大大的奸臣。”
“就是他。”没给黄冲走人的机会,大个子满嘴瞎囔着,连滚带爬又折回到近前,并起双指自愣愣点向崔仁的面门,一副戏台子上忠臣烈士的架势。
“俺不是奸臣。”走狗般的木匠依然挡在黄冲身前,仿佛是怕大个子弄脏了东家的衣服。
“张成。”
“在。”
“告诉夏日高勒,让他分在塔塔儿那一队人中。”
“喏。”
张成飞奔而去,大个子好似一张狗皮膏药,立即也随他跟着跑。
“夜游神。”
“东家。”
“我看也就你还有个人样,走。”
“是,东家。”
解了主子的尴尬境况,处斩了登莱乱之恶首孙元化,曹家立马得了封敕,世袭锦衣卫千户。
获此殊荣,自得去谢恩。不巧,乐安公主恰在里面。
內衙各臣不比外臣,要比也是比阁臣。但他们的确没有值房,只能垂手在门外等候。
兄妹俩还是像以往那般亲热,讲了半个多时辰的话。
“哥哥天天这样辛苦,我这厢也是替你担着份心,怕是要多出去走走方好。”
“唉,自那一年万寿山观操,朕多时未曾出禁。”
“得便去我那里,我那里有些新奇的玩意儿,保让哥哥您满意。”
“驸马最近在忙啥呢?得空朕真要走上一遭。”
“他呀,忙着和一些朋友凑份子呢。”
“凑份子?难道驸马府上缺钱使用,做事还要邀会凑份子?”
“不是不是。是想叫人写出本好的评词,至少也要超越《挑金帐》那一出的水准。”
“唉哟,有大志向。”朱由检来了兴致,“前段老太妃唤人讲了几段,我恰好去请安时听得几句,倒是写得蛮好,朗朗上口的。驸马这回要写的是何人物?”
“角儿还是那个,但这回要讲的是大闹沈阳刺杀鞑子的畅快事,写书的先生一开口就管驸马几个要三百两呢。”
“三百两一本,哈哈哈。”
开怀大笑中,朱由检觉得这位写词本的家伙真会坐地起价。
“三百两便三百两,新安侯讲,只要写得出好来,到时候可以叫人印了拿去卖。不怕。”
“啥?新安侯也参与了?”
“嘻嘻嘻,他们几个又想替哥哥您挣下脸面,又想乘机搂些钱。”
“还想留下个名吧,端是个好主意。看来朕替你选的这位驸马,是个聪明人啊。”
对这名妹夫朱由检基本满意,还经常会唤入宫中伴在身侧,除了长相出众外,平日里还真瞧他不出,原来还有颗好使的脑袋瓜子。
“谢陛下夸奖。”
“嗯,是个好主意。也愿他永远善待八妹,能让你天天都快快乐乐的。”
“嘻嘻,成天乐呵呵像个傻子,不好。”
“永远快乐安康的,怎会不好?永安,不错就叫永安。”
“谁叫永安?哥哥。”
“就是你家驸马书本里的角儿呀,我正琢磨着给他加个封号呢,一时也没合适的。”
“我要我要,哥哥,这个称号给我吧。”公主大约今日玩闹的有些忘乎所以,也不避嫌地争道,“恰好这角儿是乐安人,乐安的封号让与他好了。我要永安。”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