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丈也不是老糊涂,他当然知道女婿现在是官居高位,哪像以前那样随便想去看便能去,于是笑道:“我知道你们忙,忙于朝廷大事,这是好事,我高兴着呢,哪会责怪你们;听说珠儿现在已经贵为皇后了?”
伍氏忙上前笑道:“是的,上个月才加封皇后呢,安儿现在也被桑乐侯,任车骑将军呢。”
“这样不就是父子同为将军吗,一位左将军,一位车骑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伍老丈听完更是高兴,心想现在女婿外孙都为将军,外孙又是国丈,这样的家庭真是贵不可言,要想让他们把区区一个太医监捞出来那是容易的事。
珠儿便是上官安的女儿上官珠,之前说她进宫做婕妤,一个月后又被封为皇后,六岁便当皇后,这在历史上是罕见的。上官安也由此沾光,被封为桑乐侯,跟他父亲一样,也是任车骑将军。夫君和儿子都同为将军,伍氏更是洋洋得意,见老父亲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知道他今天过来肯定有事情,便笑道:“父亲往后有什么事可让他们去办便是。”
伍老丈喝了一口茶,便慢吞吞说道:“今日过来确有一事,你们可否听说太医监误入掖庭被抓之事?”
此时上官安刚刚进来便听到外祖父提到此事,便说道:“外祖父您安好,此事安儿确有所耳闻,他堂堂一个太医监怎么会跑去掖庭跟一舞女私会呢?”
其实宋充国之所以能够做到太医监,上官桀也是帮忙不少,只因老宋和宋充国跟伍老丈的关系极好,老宋做的美食能够给满足伍老丈的口味,而宋充国经常能够配制一些药物以满足伍老丈享乐的需求,因此伍老丈便呼呼其女婿上官桀帮忙让宋充国在太医院谋个好的官职,只是这位宋充国的医术也太一般了,因此能做的太医监已经不错了,况且太医监也是一个好职位,能够管太医院所有药材和药方。
“那是一个误会,太医监那会跑去掖庭跟舞女私会呢,他是说想去掖庭那边帮人治病,不曾想被侍卫碰见了,那些侍卫也太过蛮横吧,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伍老丈还想为宋充国辩护,上官安连忙说道:“听说已经发到廷尉,准备问斩。”
“怎么这么快就判了,还判了死刑啊?”
伍老丈一听判了死刑,有点着急,此时一直没有吭声的上官桀终于开口:“这个就比较棘手,眼看冬天快到了,死囚是不能等到明年才问斩的,估计马上会执行。”
“这可怎么办呢,这么快就要执行,你们快想想办法救他出来吧。”
伍老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伍氏一直知道父亲跟这个太医监关系很好,如果太医监被问斩,那么老父亲会很伤心,这样对他的身体就不好,于是对着上官桀说道:“夫君,你快想办法救出那位太医监吧。”
上官桀大叹一声:“你以为我现在办个事很容易啊,说放人就能放人,我现在一切的权力都被他人压制住,他才是说能放便放的人。”
上官桀说的那个他当然是指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上官安听出父亲的话带有怨气,这些年来他父亲确实都被他的老丈人霍光压制住,虽说他们都是先皇托孤之臣,但现在实际的权力都在霍光那里。就拿上次他想将女儿上官珠送进宫里的事,刚开始霍光也是不同意的,后来走了长公主的路线才得以进宫,并且做了皇后。这样他们便欠了长公主一个人情,于是答应帮忙让长公主的老相好丁外人可以做官封侯,结果跟他老丈人霍光提起,又被他训斥一顿,因此他们上官父子就这样跟霍光有了一些过节。
“要不再去找长公主,让他帮忙。”
伍氏看着老父亲很慌,自己也很着急,上官桀忙蹬了她一眼,说道:“上次珠儿的事,长公主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我们却还没帮她们呢,现在又要再去麻烦她,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父亲,我再去找少君吧,反正她们都帮了一次了,让他们再帮一次也未必不可,反正以后我们再帮他便是。”
上官桀也是很无奈,只能默不作声。
......
长安城内的高档酒楼凤起楼,一帮权贵又在那里聚会喝酒。今晚做东的是皇帝的丈人车骑将军上官安,宴请的人都是大人物,有盖长公主的儿子丁文信,盖长公主的相好丁少君,御史大夫桑弘羊之孙桑辰,还有那位珠宝商燕王的心腹吴征。
酒也是好酒,陈年的西凤酒,可知当时民间是不允许卖酒的,要喝一次酒不那么容易,卢福为什么经常有好酒喝,那是当时江充经常托人送过去。
酒过三巡后,上官安举起酒碗对着丁少君说道:“少君,这碗酒我敬你,我外祖父交代帮忙的事,你做得很漂亮,还让你破费。”
上官安说的他外祖父的事便是伍老丈交代搭救宋充国之事,上官安找了丁少君,让他游说长公主出面解救,长公主还亲自交出二十匹好马换了宋充国一条命,这让上官桀父子真是感激不尽。
上官安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再倒满一碗,丁少君忙上前说道:“车骑将军,您客气了,区区二十匹马算得了什么呢。”。
上官安仍是双手捧起那碗酒,对着丁少君说道:“少君,这一碗是要对你表示歉意的,上次就说要帮你封侯,可惜我那死脑筋的老丈人一直死死压住不让,弄得我父亲都一肚子气;这次你又帮我们上官家一个大忙,父亲退一步先提议让你来做光禄大夫,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