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彧和卢福听到那位胖老者的解释后,忙向他道谢。大家都各自报姓名互相认识,原来这位胖老者的姓名叫田千秋,长陵人,他说很久就听说了博望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听闻这次是秋菊会,太子一定会到场,于是早在几天前就出发过来长安。
自鲁连上博望亭发表阴阳派的阴阳五行学说后,下面就开始热闹起来,个个都摩拳擦掌,大有想登台演讲之势。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博望亭,主持人忙指引他走到太子旁边,那人向太子和石德他们行完礼后,也照样走到亭前来,先自我介绍:“各位,在下姓盖,名信,胶西人氏。”
他刚说完,曹宗忙问道:“莫非是盖公那边的人。”
“是的,平阳侯,我乃盖公曾孙。”
石德一听说是盖公后人,捋捋胡子点头说道:“盖公乃琅琊人安期生的传人,安期生师从河上公,而后教毛翕公,毛翕公教乐瑕公,乐瑕公教乐臣公,乐臣公教盖公,曹丞相在齐国为相时也曾请教过盖公,深得盖公的黄老思想的影响,后来曹丞相治国时,用盖公之‘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国家乃安定,真是:萧何为法,顜若划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静,民以宁一。”
盖信听石德讲述完,继续说道:“少傅言之有理,我朝初创之时,经过战乱,百废待兴,应与民休养生息,萧丞相已经把国家的各种法度梳理好了,于是曹丞相以黄老的无为之治,依照萧丞相之法度继续治理国家,以无为清静之思想,约法省禁,与民休息,使混乱的社会秩序逐渐得以安定,使凋敝的经济慢慢得以恢复,农业人口也快速增长,国家渐渐强盛起来,特别是经过文景之治后,国库充盈;但我朝一直都受匈奴祸害,只能用和亲来解决,而陛下不想清静无为,想主动出击与匈奴决一死战,除掉这个祸根,于是举全国之力,发动了几次对匈奴的大规模的战役,虽然把匈奴打跑了,祸根除掉了,但是我朝损耗也是极大,我从齐地来长安,一路上见到的都是百业凋敝,民不聊生,故心想,如今又到了无为清静之时,与民休养生息,使国家慢慢恢复强盛。”
说到这里,周围都鸦雀无声,大家都陷入了深思,其实这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难得有这个博望会,太子人又仁慈,因此盖信才敢说出来。
这时下面有人大声说道:“又要实行文帝景帝时的黄老之术,那不是又退回去吗?皇上雄才大略,他可不想无为清静。”
公孙彧看了那人,只见又是一个儒生在反驳盖信的主张。
盖信听后,笑笑说道:“那不是退回去,而是不同的阶段应该有不同的主张,应根据当时的实际而采取相应的政策,正如之前的那位鲁先生所言,万物都有循环生克,之前是国库充盈,人民安居乐业,国家也是强盛了,那这时就应该积极有为,主动出击,把祸根除掉,这样国家才能长期安定,但在除掉祸根的过程中,又消耗了太多国力,那就要先停下来休养,无为清静,不同时段采用不同的主张。”
“好,说得好。”
太子这么一说,大家也吩咐鼓掌说好。
于是盖信也被招为太子的门客。
接下来又有人上博望亭演讲,不过所说的都是些大话空话,主张也不是很新颖,当然太子也没把这些人招为门客。
这时卢福就跟公孙彧开起玩笑:“老弟,你有没有什么主张,如果有,你也上去讲讲,说不定被太子看中呢。”
“卢大哥,你就别捉弄我吧,我哪有什么主张。”
亭上的主持又在大声的喊道:“还有没有谁上来讲讲你的想法。”
这时旁边的那位叫田千秋的胖子大声应到:“我来讲。”
田千秋由于身体胖,走起路来比较慢,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上博望亭,见过太子他们后,也做了自我介绍:“在下田千秋,长陵人,我是守长陵的,日夜都与高祖相伴。”
说到这里,台下响起了一阵笑声,大家都觉得这位胖老者还是挺幽默有趣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刚刚听了有儒家、法家、道家、阴阳家等各家的学派,但我要说的这一家很奇特,有人说是道家,但又有人说不是,是自成一家。”
说到这里,皇孙刘进忙问道:“那你说的是哪一家?”
“我今天说的是杨朱学派。”
听到这里,太子也问石德:“少傅,杨朱是不是也是道家。”
石德捻了捻胡子,说道:“杨朱学派算是道家的一个学派,道家的学派比较多,刚刚的那位盖信和鲁连,他门也算是道家的学派,不过杨朱这个人,因为主张贵己、重生、人人不损一毫的思想,而受到庄周、孟轲的排斥与攻击。”
田千秋听石德说后,继续说下去:“是的,少傅,不过当时是庄周、孟轲这些人误会了他的意思,才排斥攻击他;他主张轻物重生,人首先要贵己,把己看为最重要,当时别人攻击和排斥他的理由是他太看重自己而对别人一毛不拔,但是他还有一个观点就是贵己却不能去害别人,而是要做好自己,不自私自利,这一点就像太傅之前讲解‘大学’时的修己一个道理。”
石德听田千秋说到这里,也起身走到他跟前,微笑道:“我说的修己,目的是为了平天下,而杨朱并没有这么说,而是一味强调隐,强调做好自己。”
“但是他并没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