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月华看到不远处的一丛水竹,看看男子的手还死死地扣住石头的边缘,“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去就回。”他应该还能支撑一会儿,双手向前划水,游向岸边。
“啊,嚏”,上了岸的哆嗦着打了个喷嚏,身上**的,浑身都湿透了,哆哆嗦嗦地冲向那丛水竹,“找到了”她捡起地上的枯竹,双手用力地掰了掰,竹子还未腐烂,勉强找到两棵竹子,将竹子抗在肩上就立马往水潭边走去。
到了水边的汤月华正打算将竹子放下,准备救人,结果发现那人正在慢慢地往水里滑去,她立刻将竹子横到对岸,深吸一口气,朝那人拼命地游过去,游到一半的时候,男子已经滑到水里了,正在往下沉,“快快,马上就要够到了。”一把捞住那人的手臂,一把抓住横在水上的竹子,素白的手在竹子上磨出血迹。
汤月华用尽全身的力气都阻止不了那人下沉的身体,一个无意识的人就像是醉了酒似的,沉得要命,一手抓着他,头伸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将头扎进水里,将空气渡给他,渡了几口以后,她放开抓着竹子的手,摸索着将自己身上的腰带拽下来。
她手里的腰带穿过比甲的一侧的袖口,穿过男子的胸前,从另一侧的袖口传出来,抓住腰带的两头,汤月华用力地浮出水面,够到那棵竹子,使劲儿地将腰带的一头往竹子上抛,一次又一次,那根腰带总是差一点点,最后终于成功地抛到竹子上,拉过腰带的一头,和另一头打一个结,脚抵着旁边的那块石头,她用上吃奶的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整张脸因用力过度而有些狰狞。
终于,将男子系在了竹子上,看着那人下巴垂在水面上,她的两手放开腰带,单手抱紧竹子,一手扶着男子的后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挂在竹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游到岸上,拿了那棵竹子,下水,用竹子穿过绑好的腰带上,慢慢地将竹子横在两岸,将人顺着竹子推回岸边,“撕拉——撕拉——”一时间水面上都是布帛撕裂的声音,那件青色的绸布比甲变得破烂不堪。
将人救回岸上,立马将他从竹子上解开,放平,伸手确认男子的颈动脉,“还会动!”,提着的一口气立马松了下来,整个人摊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以为今天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的,又要死第二次了,幸好,幸好。
转头看着身旁的人,皮肤好好……好健康,一张脸很是俊俏,眉毛又浓又密,那双紧闭的双眼要是睁开了不知会怎样?一时间竟然有些好奇这样得到脸旁会有怎样的神情。
他的求生意识是所有医生都喜欢的,深受重伤,昏迷了还能紧紧抓住那块石头,那么地顽强,还以为是一个成年人,却未曾想到这人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好年轻呀!
缓过一口气,她立马开始检查这人身上的伤势,想要找出血点,尽快止血,不然他估计得流血身亡了。
摸到肩膀得时候,手下一片粘腻得感觉,拿起手掌一看,果然上面一片鲜红,将他的衣领拉开发现左肩锁骨的上方发现有一个出血口,低头仔细观察伤口,还好,此刻流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依旧在往外冒血,得想个办法止血,要找个地方才行。
歇了这么久,她的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起身想要去看看附近哪里有茶园,在这里,基本有路的地方就会有茶园,自己已经离梅山有些距离了,那么在茶园的周边都会有茅草屋,是茶农们为了方便用来休息和放一些小物件。
要是夏季,现在自己还可以找人来帮忙,山上都是干农活的人,秋季到了,村里人的活动范围主要都在梅山的周边。
不负所望,汤月华出了树林以后久发现小路的上方有一片茶园,上面有一间茅草房,立马转身回去。
将地上的人拉到自己的背上,半拖半背地拉到了茶园边的茅草屋里,瞬间茅草屋就变得拥挤了起来,要防着人得了风寒,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规避一些其他疾病。
看了一圈茅草屋,发现这里有一些破瓦罐,但是勉强可以装水,眼下可以治疗的东西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看着地上的人,脸色苍白,嘴唇微青,一副失血过多加上受凉的样子,就开口说“我先去捡些柴火回来,好汉,你可得继续撑住呀。”说着,拿着两个破瓦罐,到树林里去找些干燥的枯枝败叶,还找到一些止血的草药,还有一些野山姜,幸好这里是古代的南方,还能找到一些不常见的药物,这要是搁在现代,就有好些药材都找不到了。
将柴火捆起来,将洗好的野山姜在山涧边洗好,拍碎了放到瓦罐里,装了些水,就往回走,手上的伤口浸了水疼得越发厉害,火辣辣地,一阵接着一阵,要是那人醒来,一定要一笔丰厚的诊疗费。
汤月华在茅草屋旁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坑,看着地上的干柴,可是烈火怎么办?那人的身上会不会有打火石,或者会有火折子吧?
转身到茅草屋里,在男子的衣袖里一通搜索,“咦,有了。”拿出一看,应该就是一个火折子吧,拿着火折子到一旁,对着那堆枯树叶猛吹,可是连一星半点的火影子都不见,这玩意儿,估计是受潮了就不能用了吧?何况还下了水,自己也是急昏头了,忘记这茬了。
没有高端的技术,就只能使用原始的手段——砖木取火,自己的手掌已经磨破了,摊着手,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