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范增心有疑问,所以这才问了出来,可项梁却是不肯回答,面对他这个多年好友,宁愿自罚三杯也不肯透露实情,这让范增心里面不免更添了几分好奇。
只是项梁执意不肯吐露实情,而且态度坚决,范增也不好逼迫项梁,为了缓和气氛,于是范增果断转移话题道,“项兄,如今你那宝贝徒儿已经差人来请我们了,你看我们何日动身为好?”
项梁见范增不再追问,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道,“范兄,离儿大婚就在眼前,我这个当师傅的自然是不能够缺席,我看我们就明日动身好了,尽快赶到沛县。
离儿如今身居高位,位列朝堂之上,又身处咸阳中枢要害之地,以他的能力,只怕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手段,他的消息可比我们灵通的多,有些事还得需要和他细细商议一番。
有了离儿的帮助,我们将来起事也更为方便安全一些,大业也就更多了几分把握,我们早日赶到沛县,与他商量一番,待离儿大婚之后再回到会稽,暗中准备,静候时机,范兄,你看如何?”
范增抚须颔首道,“项兄所言甚是,有了姬离的帮助,我们的计划就变得更加完美了,只要我们自己不出什么差错,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将来我们的大计定能成功,这一切,都是项兄的功劳啊。
想来,姬离当初外出游历然后从军入伍,凭战功入了咸阳,又得了秦皇看重,跃居高位,这一切的种种,都在项兄的计划之内吧,若非项兄高瞻远瞩,岂有今日之局面?项兄之谋划,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下佩服佩服。”
范增朝着项梁拱了拱手,语气中带有一些惊叹和敬佩,眼神略微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项梁一番,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在他看来,项梁是姬离的师傅,而且对姬离极好,这其中肯定有一些隐秘,姬离也绝非是项梁的普通徒弟这么简单。
而且姬离外出游历仅仅两年,便一跃成为大秦军队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为大秦军队中的重要人物,位列朝堂之上,位高权重,这其中,固然有姬离自身能力本事出众的原因,但肯定也有项梁的暗中助力,不然难以解释姬离怎么会起来的这么快,这不合常理。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项梁暗中谋划推动姬离进入军队,从军队再到朝堂,一步一步往上爬,掌握大权,项梁就是在大秦的心脏处埋下一颗钉子,打入一枚棋子,发挥重要作用,在一些关键时候更是能够扭转乾坤,起死回生。
这便是范增心里的想法,他也不得不承认,项梁这一手确实厉害,看看姬离如今的作用就能知晓了,有了姬离,他们就能掌握大秦朝堂上的信息,军国大事,一些颇为隐秘的机要之事,他们都能够通过姬离得知。
提前得知信息便意味着占据先机,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能够提前得知一些消息,他们就能够有针对性的进行部署准备,打好提前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积蓄力量,谋定而后动,成功率大大提升。
只是姬离毕竟是项梁的徒弟,两人十几年师徒之情,若项梁真的只是将姬离当作一枚棋子,那就未免有些令人寒心,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不可妇人之仁,什么人都可以牺牲,但是绝情绝义,六亲不认的人,终归还会让人畏惧的,容易失了人心。
范增自己在心里想了想,觉得项梁也不是那种人,毕竟认识十多年了,了解的性格也并非如此,总不能一直在装吧,范增仔细琢磨了一下,也就放下心来,只是赞叹了一番项梁。
范增这边说着说着就开始对项梁一阵惊叹和赞赏,搞得项梁有些懵,没看懂范增的意思,他被范增说的话给弄糊涂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范增冲他拱手示意,说话惊叹不已的时候,项梁才回过神来。
连忙摆了摆手,对范增说道,“范兄,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什么我的功劳?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怎么听懂啊,你该不会是认为离儿走到这一步是我在背后帮他吧?”
范增抚了抚须,笑而不语,只是眼神定定看着项梁,分明就透露出一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不要装了,老朋友,我早就看穿一切了”的意思。
项梁看着范增的眼神,莫名的有些恼火,有些郁闷,想要骂出声,可是又被他强自忍了下来,心里憋着一团火,项梁语气闷闷的说道,“范兄,你想多了。”
范增脸色一僵,眼神愣了一下,看着项梁没有说话,他知道项梁还有下文。
果然,项梁接着开口道,“范兄,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认为离儿能有今天这一切竟然会是我在背后帮忙的结果?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们十几年交情,谁还不了解谁?
我能有这个本事?让离儿顺风顺水的进入大秦朝堂,还入了秦皇的眼?怎么可能,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重振我项家辉煌了,还要在这里与你密谋?暗中筹谋这些事?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范兄,我用不着骗你,你我生死之交,十几年的情谊,我相信你甚过相信我自己,我绝对不会欺骗于你,我告诉你,离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自己的功劳,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实话,我也想有关系,只是我之前怎么能预料到离儿会走得这么远?出去两年时间就入了朝堂,到了中枢,这着实让我感到意外,也是我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