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菁有些不明白母亲的意思,难道不用问过父亲吗?
见父亲尚未回府,她先回了荷苑,等晚膳问过父亲意见才好。
秋天没有炭火,梅苑里,夕沅让丫鬟在小厨房烧了开水,提了进来,夕沅给辰轩泡了茶,没有煮的那种浓郁,却也有淡淡的清香。
“沅儿晾晒的梅花可还有?”
“有不少,你要?”
“明日咱们去看影儿师姐,不若送一些给她。”
“明儿一早我先去医馆,之后一起去便好。”
“今日左盈盈的事,你怎么看,会不会和老婆婆的死有关?”
“沅儿,没有确切的证据,莫要瞎猜,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辰轩起身欲走,又转身抱了夕沅一下。
“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好。”夕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辰轩就是依靠。
送走辰轩,她去了南院,想来这会儿父亲和大哥应该从太医院回来了。
“沅儿,”上官钥华刚进南院便见夕沅从梅苑走了过来。
“大哥!”
“天气转凉了,晚上多加些衣物才好。”上官钥华瞅着夕沅最近好像有些瘦了,弱不禁风的让人疼惜。
“是,哥哥真该找个嫂嫂管管才好,这般唠叨。”
上官钥华笑了笑,一起往厅堂走去。
“大哥,父亲呢?”
“父亲已经进去了,估计正等我们用晚膳呢。”
上官钥华给夕沅夹了爱吃的菜,偶尔也给钥菁夹一两次。
上官夫人瞅着孩子们,这样的日子以后怕是就没了,孩子们大了,都成了家,不知怎么就莫名地想落泪。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就哭了?”夕沅吃得好饱,刚放下碗筷,抬头便看见母亲眼里含了泪花。
“没事,可能吃了辛辣的食物,呛了眼睛。”上官夫人说着,拿锦帕揉了揉。
上官大人瞅了瞅,夫人今日有事?
大家撂下碗筷,很快,官家便将残羹剩饭撤了下去,让丫鬟端来了茶点。
上官大人示意所有的丫鬟、府丁退下。
“夫人,今日左丞相夫人来府,所为何事?”上官卓没有屏退孩子们,钥华和钥菁都已成年,连夕沅亦有婚配。他觉得以后有何事,让孩子们听听也是好的。
“今日,左家来给他那嫡长子说亲,我没应,寻思问问老爷是何意。”
夕沅虽知左定臣喜欢姐姐,却不想左家会来提亲,毕竟总流连青楼的纨绔公子,岂能当真。
她瞅了瞅姐姐,又看了上座的父亲、母亲。
“钥菁是何意?”上官大人开口问向嫡长女。
“女儿全凭父亲、母亲做主。”上官钥菁没说不喜,却也不反对。
“我和你母亲亦是开明之人,若女儿不喜,为夫明日见左丞相,推脱了便是。”上官卓万万不会拿自家孩儿的幸福做赌。
“父亲,钥菁同意,莫要因此影响了仕途。”上官钥菁站起身,侧身给父亲行礼,又给母亲行了礼。
“钥菁在秋狝之时和左家公子接触了几日,对钥菁还算可以,本就是丞相之子,想来浮夸一些,也难免。”
上官钥菁说的时候,脸竟不觉地有些红晕。
夕沅瞅了她,希望姐姐幸福才好。
“既然如此,明日待左丞相下朝,为父便去回他。”
“姐姐,要是觉得为难,让父亲回了便好,咱们府上世代行医,不必理会朝廷的尔虞我诈。”夕沅想了想,还是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
上官钥菁看了看夕沅,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些反感她,总觉得心里莫名地透不过气来。此刻她心里充满了慰藉,像以前一样,全家融荣,疼爱最小的妹妹,母亲淡雅,父亲清廉,哥哥儒雅,……
不知不觉间,心思有了变化。
“沅儿,不必为姐姐担心,看得出左家公子对我亦是爱慕。”上官钥菁走向夕沅,第一次抱了抱她。
夕沅觉得此刻暖暖的,好久亦没有这般感觉了。
“大哥希望你和沅儿都能幸福。”上官钥华走上前,搂住了两位妹妹。
上官夫妇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三个孩儿,诸多欣慰。
回了梅苑,夕沅本想早些歇息,接连发生的好多事,让她不解。表面上都感觉和左盈盈有关,可是辰轩的噬毒却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左家次女尚未出生,可这事到底有何关联?
夕沅躺在床榻辗转许久,才渐入梦境。
次日一早,夕沅用过早膳,未在府上多做停留,便去了医馆,近些时日未见刘乐乐,不知何故,昨日本想问问大哥,却因姐姐的事儿耽搁了,也罢,晚些回来再找大哥问问。
刚进医馆,其三已经清扫了尘土,在地面撒了少许清水。
“见过沅姐姐。”其三开口道。
夕沅有些惊诧,本以为这孩子还得悲痛些时日,不想这么快便来了。
“沅姐姐,其三想跟你学习医术,治病救人。”其三说完,跪在地上,俯首磕头。
“学医可以,你先起来。”夕沅没想到他会愿意学医,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
夕沅叫来掌柜的,先让其三从认药材开始,其三说自己识得一些字,这样更好,本来就聪明灵活,稍加努力,以后定是个医才。
刘乐乐来的时候,夕沅正要出门,辰轩已经备好了马车等在医馆门口。
“乐乐,好些日子没来,可是身体不适?”几日不见,这丫头好像脸色不太好。
“身体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