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嗯……颇带有口音的叫法:“……为什么要我来端盘子啊!”
九的脸色……很糟糕很郁闷,不知是听到了这个略有些莫名的称谓,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但仔细想想,她最终还是压下了“嘴一撇懒得理会”的yù_wàng:
“……什么都不做,就想讨东西吃……不觉得太天真了么?”
“可是好累哦!”
“……不想吃我送你出去,马上就行一点时间都不浪费。”九心想这什么逻辑而且多少是个男孩还这么嗲声嗲气:“虽然大概猜到你会选什么,但我总觉得还是让你实际来选更直接更妥当。”
嗯……丝毫不儿童化的语气,但诡异的是,歪着脑袋想了想,这小男孩竟然听懂了……啊,好多成年人都没法瞬间反应过来的词汇组合,他竟然马上就懂了……九倒是可以确定的,若非芯启那种接受过心理训练的人亦或是一些精神崩溃毫无完整意识可言的家伙,“面对面”的话她甚至能直接“读取”对方的想法;然后嘛,那小男孩就安静了,而至于九那话题本就不是她发起的,发现你不打算聊那我也没有刻意陪下去的必要——两人就这么一大一小地站着,各自从一个小抽屉柜里把自己想用的餐具拿出来放好(因为不知道对方喜欢用什么,九干脆搬了个餐具柜出来让他自己挑),也正是临坐下来刚准备开饭之时,那男孩却是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一样迅速出声问道:
“那如果说帮你做事就可以给我东西吃的话,只要我帮你干活儿,你就会一直养着我啰?”
“……”
……九……硬生生忍住破口而出一句“呆子”的yù_wàng了:
“没什么规定别人必须给你东西吃的,哪怕你帮别人干了活也不行……要吃东西的毕竟是你,但至于别人给不给、会不会因为你帮忙干活了给,这都得看别人给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所以这次只是一个机会,对吗?”
“仅此一次,”九的脸色……差得很“严肃”:“下不为例。”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一直吃东西的呢?”
“有些地方有政府补贴……”九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这个回答虽然很客观但在这时候明显非常“不应景”:“这儿没有,所以你必须找到一个靠干活给你饭吃的办法,一个就算对方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也必须让出这个机会、必须给你饭吃的办法——那个方法的名称叫‘工作’,建立在一个名叫‘法律’的东西所支撑的一部分‘契约制度’上……那样的话,如果对方在你干活之后不给你东西吃,你就可以叫警察去抓他逼他给你东西吃了。”
“……好难懂啊……”
“再要不乞讨或是跑孤儿院里去都行,自己回去慢慢想!”
“那我可以在你这里工作吗?”
九猛然很怀疑这家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没懂——其实她这个自我反问完全是句废话,眼前这小东西明显是理解了其中逻辑观念的,她看得出来,也确定过自己没看错;只是他口中的“不懂”,其实应该换成“信息太多不想马上接受”会比较好……
……算了,对某些人来讲,这确实跟“不懂”没两样。
“……抱歉我这儿没有空缺的‘席位’……”仔细想想,似乎觉得这番话有一丝歧义,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九还是特意追加了一句:“而就算有,至少现在,那也不是我说了算。”但随后她就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在柔软的阅读沙发上蹭了几下,一时间散开来的全都是“嘎吱沙拉”的轻响:“话说你还不吃吗?都是些简单炒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囉”
其实,这完全是一句没有实际意义的话,乍看之下是这样——通常孩童对于“食物”是否合胃口的判断只有“味道”,“温度”什么的除开“实在太烫”那一类外往往都是具备独特饮食习惯的“成年人”才会考虑的“专利”;当然,太细节的东西现场这两位可都没心思去想了,微微笑一下示意再配以一句“谢谢”,换来的却只有九相当不屑的一声“又说一遍烦不烦”——当然,这两位吃起东西来就显得要“文雅”多了,至少没有芯启与杰那样发出太过巨大的声响;本来嘛,“剧本”是应该就这样进行下去的,只不过看着桌旁摆放着的一个大得有些夸张的托盘,九却是在内心里悄无声息地乐开了花:
她没让那小男孩进厨房,至始至终都没让,芯启也不可能会允许她让——她一直在用这个托盘将东西端出来放在柜台下面的工作台上(柜台太高照对方的身材端起来太危险),再要这小男孩端到不远处的阅读桌上——是的,明明多走几步她自己就能把事情包办的,但她确实是特意让对方代替自己多跑了几趟——虽然一过门放下东西马上就能回去做其他准备的“步骤”确实是提高了她的效率,但至于九心里真正在想着的东西嘛……
……啊呀——该懂的总会懂,还不懂的就算解释了怕是也理解不了……因此乎,这里就不劳烦浪费口舌了
……
楼顶,战场。
红黄蓝三个人正不约而同地大口喘着粗气——那毕竟是单一人远远无法控制的招式,就算集结了三人之力,但他们毕竟是三人,配合不可能如一个人那般精密——这倒是人脑原理上的结构缺陷了,其实不说“人脑”就说专设计为可互相连接的“电脑”,“联合演算”的时候也很难避免完全不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