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春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然后拿出电话向外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说道:“我们局长说,你是大夏元神法脉的接续者,京道场首席,五年来,对你进行审查的人对你有很正面的报告,你的老师,也曾以自己的一切为你做担保,我们相信学校,相信老师的教育,也认为一位能够点燃契约之火,能够写下宏愿大义祭文的人,绝不会是非人。资料会直接传到你的手机上,你自己看。”
隗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边,陈惜春依然在打量着隗林,见他沉默,原本刚见面时略带轻挑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有的只有沉凝。
“你知道,这五年来对你进行调查的人是谁吗?”陈惜春问道。
隗林靠在沙发上,闭眼假睡。
陈惜春则是接着说道:“来的时候,程蔓青曾找到我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人,你从不主动去与人有过深的接触,你五年之中,过的非常的节俭,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看书,就是去外面兼职赚钱。
她说,你即使是没有修成元神时的感觉也是极期敏锐的,你早就知道她接近你是为了调查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排斥过她,总是愿意去吃她的饭。我看过她对你的报告,最后她有一句话,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类或者国家的事,她一定会亲自来找你,让你还她那五年来请你吃的饭。”
“有些事,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我困了,要睡会儿,你自便吧。”隗林起身,一路的上楼。
陈惜春看着他的背影却笑了,想着那份报告里面对于隗林性格分析里面有一句说:“他其实很理智,却又容易被感动,最受不了别人当面煽情,这会让他非常的尴尬难为情。”
“果然。”陈惜春没有回去,而是在打量着这个屋子家具和摆设。
家具很少,大概是没钱吧,但质量都选较好的夏式风格,偏老气,通过看对方的喜好,也是能够对性格进行分析的。
隗林说是上去睡觉当然不是真的,他只是坐在三楼的阳台那里往下看,看着下方的行人,现在他的灵馆,其实也算是来沪旅游的人中喜欢来看的一个景点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对于这种地方有一定敬畏感,所以没有人进入灵馆之中来。
隗林坐在那里,然后手机便接到了一份长长的资料。
“隗事风,家传阴神法,主修过阴、通灵,豢魇鬼,1990年,受训于监察司,同年成为靖夜局编外人员。1992年,奉命与疑似地狱花组织成员秦如海接触,并逐渐成为其好友,在同年,与秦如海介绍的一位女子完婚,次年生一子,名隗林。”
“至2008年,秋,隗事风得到消息,地狱花组织有一个接引计划,需要一些少年人为接承载体,为了能够打探更具体的消息,隗事风决定让自己的儿子隗林加入其中,后面一直未得具体消息,只听他说还在内部选拔。”
“2009年,春,隗事风与秦如海两人,接取靖夜局因人手不足而分流下来的任务,探索沪城第九医院,一去不归,回来的秦如海记忆里也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又经多年监视,确定秦如海已为地狱花组织的弃子。”
“而几乎同时,隗事风的妻与子一同消失。”
“2009年,6月30日,隗林出现在京都七里巷的出租屋里,让人与之接触,得知他竟是来参加京道场入学的,并随身携带有一份推荐信。”
隗林看到这里,不由的回想起,在那个出租屋里醒来后,在外面巷口吃面,并向人打听大夏京都灵修学校的地址的事,当时确实有人跟他聊了几句,现在回想,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但看了这个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国家的人。
“推荐信的推荐人是李志南,经与沪城监察司的司长李志南核实,他确实在隗事风出事之前,有给过一份推荐信。”
而后面的事,隗林对照这份调查,很多事就对上了,比如程蔓青很自来熟的就请自己吃饭,并且一请就是五年,还有杨老师的各种关心。
并且,这一次沪城的事,其实也是自己的老师,和各位同期毕业的同学们,以身犯险来这里,并且最后交给自己力挽狂澜,是老师和同学们给自己证明自己的机会,原来他们都知道自己身上背着审查,却愿意以身犯险,给自己机会表现。
他这时也才知道,为什么杨老师那么热衷于这一次探索里界自己能够带队,并希望自己能够再立功。
只是,老师和同学们恐怕也不完全了解身上背负的秘密到底有多少。
再接着看往下看,他看到自己父亲隗事风当年受训的培训人的名字时,头皮一麻,那培训人居然就是已经死了的沪城监察司司长李志南。
这一切都似一个循环,直到这里形成一个闭环,就止完止,再无可查。
不,唯一可查的仍然是在自己身上,还有,最近突然又出现了的父亲,隗事风。
李志南为什么会死,秦如海为什么去找李志南,而李志南去见了秦如海,为什么很快阴神出游,并一去不归。
隗林缓缓的站起来,来到阳光之中,感受到阳光里的温暖,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嚣张的挑衅气息。
其中从消失再出现在京道场外,这是地狱花的挑衅。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