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公子请随十五来。”少女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心门的事,转身往床铺后面去。
篱落很好奇,于是紧跟着进去。
没想到在掀开床铺后面的一条布帘子,她发现了一座山一样高的柴堆。
“这里是柴房吗?”篱落嘴上问着,立刻将屋内重新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果真是柴房无疑。
而十五住的地方就是用几块布帘子隔出来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梳妆台,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浴桶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此刻少女就趴在柴堆上找寻着和门栓一样长的木材,一边找一边道,“这门栓已经坏了好几根了,都是从这里找来的。”
说着,她还俏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一副这样的事难不倒她的模样。
“这些只是柴火而已!”篱落说着摇了摇头。
心想,像她这样的人都能把它给踹断的话,显然没什么用。
“不碍的,只要能将门拴住就好,不会有人故意弄坏它的。”少女说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取笑我吗?”篱落并未生气,她那如花一样的小脸上那调皮的笑容,反而让她感觉很开心。
毕竟能让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开怀一笑,那也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
可少女却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笑容戛然而止道,“对不起。”
其实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在他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想应声来着。
只是当时又慌又羞,所以没敢出声。没想到门这么快就开了,吓了她一跳。
不过现在想想也挺好的,至少进来的是阿篱公子,若是别人怕是就糟了。
篱落见她一直沉浸在内疚里,于是转了个话题道:“十五为何住在这里?”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与春斋并排的还有很多栋楼,有一栋就是男艺伎住的。所以她不明白她为何会单独住在这里,看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这是十五自己要求的。”少女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五不想与那些男艺伎住在一起。”
“因为你是······?”篱落说着瞟了她的身子一眼。
“嗯。”少女点点头。
“为何你要做男艺伎,女艺伎不好吗?”篱落不解。
其实花花世界里的女艺伎很多,似乎比男艺伎更吃香。
“十五怕遇到不好的客人,男艺伎的话相对好一些。”说着,她突然想起今晚的事,于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今日没事吧?”
“没事,我将那个坏男人狠揍了一顿。”篱落说着,举了举拳头,一副她很厉害的模样。
“公子好棒!”少女很开心,立刻鼓起掌来,心里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十五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篱落发现她这样的怕是很难不被欺负。
“琴上有个铃,一按楼下就知道了。”说着,她的脸色突然一阵阴霾闪过。
篱落知道像这样的事,即便有人很快赶来也无济于事。毕竟被猥亵后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十五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她想她应该来不久,若是久些的话,怕早就学会了如何去应付这样的客人。
“三个月。”
“为何不换个工作?”她觉得她并不适合这里。
“母亲病重,胞弟还小,十五没办法。”说着,少女突然轻轻啜泣起来。
“你的琴是跟谁学的,弹得这么好。”篱落不想她难受,于是又换了个话题。
“十五的父亲曾是有名的琴师,但是在多年前病故了。”说着少女哭得更厉害了。
原来十五的身世这么可怜,篱落忍不住心中一声叹息:“十五为何不去大户人家做个琴师?”
她想以她的琴技,做个琴师应该没问题。
“十五年幼,无人聘请。而且娘的病很重,要花很多钱。”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去去给别人当奴婢,可那一点月钱根本不够她娘一日的药钱,所以就作罢了。
“你娘现在何处?”
“十五将她接来柳城了,就在山脚下的一间破庙里。”
“明日一早带我去看看可好。”篱落想让兰馨去看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将老人的病治好。
“明日?”少女一脸吃惊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何提出这个要求。
“我身边有个大夫很厉害,可以为你娘治病。”
“真的吗?”十五立刻一脸欣喜,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十五出不去怎么办?花花世界里的人一月只有一次出门的机会,而且还有人看着。”
“为何?”篱落不解。
“因为赊了很多钱,所以在契约没满之前都不会被允许单独离开的,只有在一个月的固定时间里才可以出去,还要有人同行才行。”
“那你为何不将你娘接来这里住?”其实若是住在这里的话,她们彼此照顾岂不更好。
“娘······她不知道十五做艺伎的事······。”说着,少女轻轻低下头去,一脸愧疚。
听了这话,篱落有些心酸。
一个将自己的女儿培养的如此优秀的母亲怎会忍心让她去从事艺伎的营生。若是知道是为了给她治病,怕是会一头撞死,然后一死了之吧!
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十五,你明日辰时在这里等我,我有办法带你出去。”篱落说着又停顿了一下道,“你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记得只带值钱的东西,别的一样都别拿。”
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