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屋里,一出声差点将兰馨吓死。
“是。”她立刻捂着胸口退了出去。
“哭什么?”男人坐在床沿,冷冷望着伤心欲绝的少女。
对于此刻她那悲恸的情绪和惊惧的眼神完全无动于衷。
因为他正想着庄捷霸说的话,心里烦躁不已。
“大人·····。”篱落一看见男人,眼泪流得更急了。
因为视线模糊的缘故,她并未发现他的脸色其实很难看。
“何事?”
男人不耐烦的口气听在她的耳朵里,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擦了擦眼泪,才发现他正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看她。
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令她心里难受。于是哭得就更难以自持了。
“再不说话,我可走了。”少女一直哭个没完,秦夜冕皱了皱眉,起身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道,“看来绑着挺好。”
绑?什么绑?篱落虽然在哭,耳朵却好使得很。
“你给我回来。”她立刻大喊大叫起来。
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动不了,是不是被男人给绑床上了。
“叫我?”男人站在门口,睇眯着她。一副不愿进来,也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大人······!”少女突然不哭了,可怜兮兮唤他。
“何事?”他没动,语气依旧冰冷。
不过少女软糯中带着撒娇的口吻还是多多少少将他烦躁的情绪抚平了一些。
“大人······呜呜······您过来好不好。”她恳求道。
“你想求我?”秦夜冕靠在门框上,依然无动于衷。
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了不少,心中挺享受少女这种说话的语气。
想着,她若是肯说出“求”这个字,那他就勉为其难过去。
“我我······我想照镜子。”少女讷讷道。
“自己去。”既然不肯求他,那就免谈,男人转身欲走。
“阿篱想要大人。”见他要走,她心里一急。
这话一说出口,篱落感觉自己的脸滚烫起来,连脚指头似乎都臊得慌。
而秦夜冕则背脊一僵,全身窜过一阵麻痒的电流。
“你刚刚说什么?”他慢慢转身,眼底一抹涟漪荡漾开来,在微不可查间稍纵即逝,立刻恢复成一泓深潭。
他再次来到床边,俯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女,将她满脸红霞的羞怯模样尽收眼底。
“大人,阿篱手好酸。”篱落哽咽着,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滚落。
她感觉用美人计太恶心,苦肉计用起来更自然。
少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男人眼里的清冷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暗沉。
他闭了闭眼,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
“你把我绑起来干嘛?”这下篱落火了。
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望着男人的动作,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心里想着,果真是混蛋。
“你说呢?”少女带着质问的口气,瞬间将秦夜冕激怒,脸色立刻变得如阎王一样。
“我·····我·····。”男人的眼神如冰刀,吓得篱落什么都不敢问了。
她气个半死,想爬起来就走。
可动了半天,还是动不了。
怎么回事?她满眼惊恐,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打击。
“大大大·····人人·····你你把把·····绳子·····解开了吗?”
“解开了。”男人直接将绳子往她脸上一丢,态度十分恶劣。
篱落望着脸上的绳子,突然又想哭了。
只是还没等她张嘴,男人就将她提溜到镜子前面。
只见镜子里有一个全身裹着白色绷带,除了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其他地方全被纱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看起来伤得十分严重的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大人,我这是?”他望着镜子里被裹成木乃伊的自己,脑子有些混乱。
她使劲在想高位截瘫的人到底站不站得住这个问题,可她没有残废过,所以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兰馨没告诉你?”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
其实他让兰馨把她全身绑成这样,一是为了在庄捷霸面前做戏,二是想吓唬她,好叫她以后不敢出去闯祸。
“没有。”篱落一边说一边想去拉男人的手。
因为她的手臂和腿上都夹着木板,完全无法弯曲,所以光站着都很费劲。
可男人却将她的手给拍开了,转身去了茶台。
“大人!”她哇哇大叫,吓得不轻。
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在地上。
“说?”男人自顾自的喝茶,爱答不理。
不过用杯子挡着的嘴角早已高高勾起,满眼趣味。
该死的混蛋,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篱落望着镜子里男人的身影,心中气恼不已。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恢复了容貌了。
“大人,我的脸······。”
“你脸怎么了?”男人倒茶的手顿了顿,“侍卫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侍卫?什么侍卫?”她莫名其妙。
“侍卫巡逻玉河时,发现你倒在树下,所以把你送过来了。”他顿了顿,加了一句,“对了,昨晚下雨了。”
原来是侍卫救的她,篱落心想。
看来这脸上的妆八成是被雨水洗掉的,所以才把她送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