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应该跟二葵说”
“他那是先天不足,灵力堆积,一朝冲破才成了如今模样。”说着曹植仔细瞧着长生的神色,似乎是想从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一般,“我本以为,是你充当我与不听传递冰魔的中介时,因为强大灵力的冲击才使得你有如此变化。”
“应该就是那样”长生心虚,随便拿梨子啃了两口,眼珠斜睨着曹植,见他目不斜视看自己,又转向别处。
“你在说谎!”
“我没有”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
“可是我答应过妖尊不能告诉别人!”
“哈哈!”曹植用手戳动长生的额头,“露馅了吧,行了”他叉着手,“老实交代吧”
长生白了曹植一眼,解开外衫,原本素白的内衫外渐渐浮现出一件破旧的暗乌色袈裟。
曹植见到袈裟不由得大骇,像是着了魔一般想要去碰,却顾忌着长生,没有这么做。
“他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
长生不明所以,“妖尊说过,这件袈裟可以抑制住我体内的火之源伤害到别人,除此之外有什么功效我便不得而知了。”他见曹植的表情依旧处于不可自拔的震惊中,“怎么,这件袈裟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长生,妖尊既然要你别对任何人说,那你必须照做。”曹植突如其来的严正词肃不免让长生有些恼怒。
“明明是你拐着弯要问我的,怎么我说了你还怪我!真不讲道理”
曹植笑着安抚有些生气的长生,“好了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但有句话我必须说”
“什么?”
“长生,我且告诉你,出了这花神府,我们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时刻护着你。外面的那些孩子,他们或许比你强,或许不如你。但”,曹植难得宠溺的摸了摸长生的头,这倒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无论是人还是神,最可怕的不在灵力,而在这。”
“脑袋?”
“确切地说,是脑子里的东西。这种东西,用在正途,是智慧,谋略。可用在邪道上,却比灵力更为强大,可怕。”说着曹植叹了口气,“可惜啊,这种东西,你没有。”
长生此时觉得方才曹植完全是关爱傻子的笑容。
“那老曹,我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
“烛”长生眼神暗了下来,“他做的事虽然不对,但站在他的立场上却是正途。而且……他本意也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至多是被人利用,这到底是你说的正途,还是邪道呢?”
“这就是我没说到的第三种,执念过重!任何喘气的东西,一旦有了执念,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别人觉得犯不上,他却认为就该这样。”
长生在曹植视角盲区再次入睡,说不上是故意不想听他絮叨,还是当真在断崖山累到了。他轻手轻脚将这长高了不少的少年扶到榻上,手轻轻拿起塌旁的烛火,嘴角微抿,嘱托的话还是没能等到人醒的时候再说。
“长生,答应我,此生不要有任何执念。执念,会让神,变成这世间最为可怕的生物。”
莲阁大门没有落锁,长生也只简单收拾了必需的衣物细软。
白头发仙倌要求卯时三刻前必需出现在华清天君府,长生收拾停当时,连日月星君还打着瞌睡,他尽量轻声细脚离开莲阁,翻过池畔打盹的数只仙鹤。
比起言尺天君府和断崖山,华清府日常的学业便是要天上地下到处跑,如此一来,也不怕没有再回花神府的机会。
只是骤然要离开从小到大的家,饶是再没心没肺的长生,内心也难免有些发酸难受。
还好天黑,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丝毫无人会察觉。
他转身面朝莲阁,特意压低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点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宣言:“老曹,你放心,虽然我脑子空空,却也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牡丹,我会好好吃饭,一顿不差,顿顿五碗。连翘,我会开开心心的,有什么难过的事不会憋在心里。辛夷,我也会好好跟着华清天君修炼,我保证,不会再那里被罚的!”
哎……一声叹息,似乎是长生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那……我走咯!”长生背好行囊转身,却见曹植,牡丹,连翘和辛夷四个人按照身高个头整整齐齐站了一排,脸上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像是看了场精彩的独角戏。
“你们怎么……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这个嘛……”曹植丢了一把正合长生身量的乳白色长剑给他,“从你声情并茂开始我们就在这了!”
“这是什么剑?”长生将剑抽出剑鞘,瞧着从剑柄到剑身再到剑鞘,浑然一体的颜色,“竟然还么有趣剑,竟然生的有些可爱,软软糯糯的。”
长生说着,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竟还乖巧的蹭了蹭。
“它叫什么?”
“鱼山”曹植道,“乃我父送我的及笄之礼,亦是我的陪葬之物。”
“鱼山……”长生的手摩擦着剑身,“我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随你心意”
“那就叫,大白兔吧!毕竟像只兔子似的又白又糯。”长生笑着抽出大白兔,凌风一挥,卷起莲池落花,勾勒出只憨态兔子的模样,剑锋嗡鸣,像是极为高兴的样子。
“我走了”长生看向老曹,后者点了点头。牡丹想说什么,却未能说出口,眼睛酸到发红,竟然哭了起来。长生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却也知这位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