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长生被甘醇的桂花酿呛得不轻,“这,自然是偶然。”
“那你上次说过要清理的门户,是否就在月老城中?”
“你突然关心这个干什么?”长生难得的心虚起来。
“你手里那条鞭子,是鬼王鞭吗?”无名探身向前,他的脸离长生,霎时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你,到底是谁?”
不管了,豁出去了!
长生顺势捧起无名凑过来的脸,两人的鼻间碰触在一起,本来相似却不同的体温彼此交换了方向,但很快却有了一样的脉搏。
自墨戒中飞出的黑色烟雾飘入无名的鼻翼,长生望着他如墨的眼,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你在皎月坊中真的没看到沈老头吗?”九歌和沈珍珠坐在云来客栈的大厅中,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月就会完全西沉,天便会亮了。
“没有,我没看到。”沈珍珠沉吟了些许,笃定地摇了摇头。
“反正天亮之前就会有人接我们去月老城了!只要你父亲在的话我们肯定能遇到,若是不在,待我们回到人间再联系府衙也不迟。”九歌看着沈珍珠微微失神的脸,“总之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沈珍珠点了点头,依旧心不在焉。九歌觑着她的脸色瞧了几眼,不耐烦的朝内堂招呼道:“店小二,小二哥!”
没有人回应他,这让他不禁更加火大。
“店小二,人呢!”九歌像是赌气孩子般气急败坏的嚷道,应声而落缓慢走出身着紫衣的男狐。
“你不是……”九歌指着紫衣,“皎月坊的紫衣先生?”
紫衣面色苍白从黑暗中走出,手中托着白玉茶壶和两盏茶杯,“请……喝茶。”
“怎么是您在这,原来的小二哥呢?”九歌看着紫衣朝茶杯中各倒了半杯茶饮。
“有事,出去了……”紫衣的声音像变了个人一般,连唇齿启合时都显得十分僵硬,“请用……”
紫衣转过身,九歌顺着其身影看去。奇异的是,本来浮在外面的狐尾却不见了,而且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更像是在漂浮。
“不是说子时以后,狐妖不准进云来客栈吗?”九歌有些纳闷望着紫衣消失在黑暗中,随手举起茶杯送至唇边,只饮了半口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你别喝,茶凉了……”九歌想要阻止沈珍珠却发现她已经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九歌,你觉不觉得头有些晕……”沈珍珠眉头紧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倒下不省人事。
“沈珍珠……你……”
“扑通”一声,无名应声倒地,长生扑哧笑了出来,他蹲在地上仔细端详了许久,从手中变出短鞭轻柔的缠绕住无名的腰身,将他扶正到椅子上摆弄成睡着的姿势。
长生的手不由自主的攀上无名的脸,一会捏捏他的鼻子,一会挑衅似的摆动着他的眼睫毛。在手指就要碰触到无名嘴唇的瞬间,他不由得想起刚才那一幕,脸开始莫名的滚烫起来。
手像是触电般迅速缩回,长生诧异于自己反常的行为,“怎么回事?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要摸他……”
胸口光芒闪烁,长生取出怀中铜镜,上面漂浮着一层浅显的霜。
铜镜被再次擦亮,红桑重现出现在其上
“有只该死的鼠妖认出了鬼王鞭,死道士好像发现了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
那这是....红桑指着斜靠在木椅上睡熟的无名。
“额,用了点小办法让他睡着了...”
“什么办法?”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查到了。”红桑拿出一张卷轴,“这是当年月神案的始末。”
长生翻阅良久,陷入沉思。
“怎么会这样....”半晌,她幽幽得呼出一口气。
轻桐说的没错,已经是第七世了。
神之惩罚,祸延七世。
她这样做是有理由的,但不能被原谅。
“公子,鬼族女使轻桐盗走封印寒池罗镜之事依然被天空台的人知道了....”红桑犹豫异常,“邢王敖霜天君称不日便会问罪鬼界,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已然派了天兵下界,追踪轻桐,一旦发现,就地绞杀。”
长生狭长双目微眯,心下沉吟,“若是被他们发现在人间与妖域之间发现魔族的踪迹,那师傅在邢王那里更要落下话柄……”
“您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主张,只是一点红桑”长生郑重其事说,“即刻起我的任何决定都不要向师傅汇报”
“这……公子你”
“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
红桑为难的颔首,“公子,妖尊让我提醒您,千万要护好袈裟,若袈裟破损,您体内的凶煞之气会毁灭您周遭所有的生灵,包括您自己也会受到反噬。”红桑的声音显然十分担忧。
“我知道了,你去吧”长生双手拂过镜面,红桑的身影顷刻消失。
他转过身你,发现无名不知何时开始坐直了身子,正目不转睛盯着他。
“你……醒了?”长生目光中闪过阴翳,“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无名茫然的看着他,缓缓起身。
“我问你是不是都听到了!”长生伸手掐住无名的脖子,双眼变为血红色,“你不该醒来的!”无名的手无力的抓住长生,突然像失去重心般朝他怀里的方向倒了下去。
修长的少年靠在与其有巨大反差的瘦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