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长生目光不断切换,“生门……?”
“玄武和朱雀之中必有一门为生门!”无名说道,“只是我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他见长生目光似有疑虑,声音快速而清晰,“玄武初座西方,往生极乐、向死而生,常言道生死相依,死地便是生地。而朱雀乃浴火重生之灵物,周身横跨阴阳生死界,也是同样的道理。”
“玄武此时位于南方,若初位为西,这其间顺序的转换……”长生恍然大悟,“是月亮运行的方向”说着她指向朱雀,“雀门坐东,若按照月行的方向的话,应该是北才对……”
“西和北”无名唇齿轻抿,手踌躇的握在桃木剑柄上。
“天快亮了,赌一把吧!”
长生拉住无名的手,步履起风,纵身跳入朱雀门之中。
冰冷刺骨的烈风自两人身边刮过,但无名却感受不到冰冷,他侧过头看向身旁明如皎月的少女,“你怎么知道这是生门?”
长生也不看他,“随时谨记我的身份,别忘了!”
两人稳稳的落在雀门的出口处,周遭的一切就如同他们刚才来过一般,只是相较那时的鼎沸人烟,此刻的皎月坊广场显得格外的萧索与空旷。
“怎么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长生来回踱步,这里瞧瞧又那里看看,“嗯,有意思,很有意思。每道门看起来都连着不同的空间,明明同样的场景,有的被废弃已久,有的焕然如新……”
无名抽出桃木剑,以灵力驱动剑体,在空旷的广场中运行一周后又重新回到手中,“不是幻术……”
“当然不是幻术啊!”长生耸了耸肩,“怎么跟你解释呢!月娘就是皎月坊,皎月坊就是月娘。如果把我们先后所到之处看成是一个人五脏六腑中的某一个……”
“那就相当于从一个经常使用的脏腑走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脏腑?”
“所以什么脏腑是会废弃不用的?”
“咳咳……”
长生心满意足看着无名表情凝固在脸上。而话语间,月娘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果然两位是值得托付之人。”
“九歌和沈珍珠呢?”长生信步绕着月娘绕了一圈。
“九公子平安无恙,很快便可与你们想见。只是沈姑娘似乎作为等价物被抓进月老城了!”
长生在她身后站定,“原来不过是一缕孤魂附在了这皎月坊之上啊,天长地久便成了坊妖。”
“鬼王大人眼力不错”月娘转过身,巨大的血窟窿正好落在无名的眼中,但他却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淡漠。“你费尽心机引我们来此,又让我们避开你周围男狐守卫。为的是帮你扫除障碍吧?”
月娘点点头,“诚如道长所说,这些男狐都是城主派来监视我的。若被他们发现的话,我又怎么给你们这第三重考验,让你们进月老城呢?所幸除了原来的城主,没人知道我与皎月坊真正的秘密,这才能单独与两位想见!”
“原来的城主?”长生眼前闪过黎珀的脸,“时枳和当年的月神云月川有什么关系?”
月娘淡笑不语,“这还要靠两位自己发现了!”
“所以这第三重考验是什么,为何又只给我们二人呢?”无名问道。
“因为只有你们才能救轻桐,也只有你们才能找回原来的城主啊!”
“轻桐?”长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跟轻桐是什么关系?”
“鬼王大人不是猜到了吗?正如您心中所想,分毫不差!”月娘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悲哀,“第三重考验很简单,请你们看完一段记忆,那是有关一个女鬼和道士的故事。”
说着,她敞开怀抱,一道循环的门从中展开。
长生和无名对视了一眼,缓步踏了进去。
七百年前,人间
“姑娘,你可曾看到个与你身形差不多的女子经过这里?”长河追了那狐妖三天,还是被他跟丢了……师父说过,若是三天内连一只低阶小妖都抓不住,就叫他不要回观里了。可那狐妖是只法力高深的大妖怪啊,抓住哪是什么容易事?不过师傅可不会听这些,他只在乎他的名声和观里的香火,而这些,都是靠师兄们捉妖驱鬼换来的。对师傅来说,没法捉妖驱鬼的徒弟,不如早早丢出去了好!
“没见过!”轻桐撑着把花伞,只是不经意瞧了少年道士两眼,她转身离开,身姿袅娜,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飘……
“额,姑娘”长河追了上来,“我赶了三天的路,能否取口水喝?”他见轻桐似有不愿,“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什么坏人。”
轻桐足下踌躇,将伞抬高,露出姣丽却苍白的脸,“随我来吧!”
“姑娘,此处荒山少人烟,你是与家人住在此处吗?”
“嗯,我父亲是这山里的猎户,我与他住在此处,家里还有条成年的狼犬看家护院!”
“听起来倒是很安全!”长河擦了擦汗,模样有些认真,轻桐笑了笑,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姑娘,你们家这么大吗?”长河呆呆看着眼前横在半山腰的巨大阁院,云烟袅袅看不清轮廓,总之呢,很大!
“道长随我来吧,父亲打猎尚未归家。”轻桐言语平淡,背对着长河,但步行缓慢,显然是在等他。
长河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目光逡巡,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轻桐说,“姑娘,我看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要不您行行好,就把水送到这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