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魔国门主时枳。”
“我是谁不重要。”花老板摇了摇头,“长公子,你们不该到这里来!”
“子吾在哪里?”
无名干脆利落的问道。
“长公子,无道长,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一个道理?”花老板放下九歌三人,一步一步朝长生和无名走近,长生冷眼看着他,而无名用桃木剑发动的所有攻击似乎都失去了所有效用。“当你想让一道门永远关闭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开门的钥匙毁掉。”
“你的意思是,子吾就是你不想开启的那道门的钥匙?”
“长公子小心!”
一声短促的惊呼唤醒陷入沉思之中的长生,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她的身后,温热的液体顺着那身影染湿长生的衣袍
狐妖涂娘身上的符咒被花老板一掌击破,她用尽全力将手中枯草化为利剑,刺向长生的背后。
一株枯草横穿琮徽的心脉,飞落的殷红血液像花瓣像一双温柔的手解开系在琮徽发间的丝带,乌黑的长发掠过吴立的手,他想握,却终究握不住。
这只傻狐狸生生的为长生挡住了致命一击。
琮徽感觉身体仅存的力量在飞速流逝着,他茫然的睁大眼睛,世界的颜色只剩下空洞的灰,唯有身边的吴立,依旧是他眼中曾经的色彩。
“吴立!”
琮徽嘶哑却温柔的呼唤身边的紫狐。
“我在,琮徽,我在!”吴立呆呆地跪在琮徽身边,似乎无法从一瞬间发生的事中缓过神来。
“十年的时间真的好长……人间的故事,都想讲给你听啊……”琮徽的手隔着空气抚摸吴立瘦削的脸庞,任它掉落在他心口的地方。一颗心跳的那样快,而另一颗跳的那样慢,好像有人追逐着远方不肯停留的脚步,时间停住的瞬间,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却又在心头跑了无数圈。
“这世界有多少凄美的事,全都是因为等待开始的。”这是琮徽对吴立说的,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句话,道尽了他的一生,归结起来,只有“不悔无怨”四个字。
长生握住鬼王鞭的手颤抖着,眸子重新覆上血色,她脑中嗡嗡作响,翻涌的全是琮徽说的话:“长公子,希望你回到鬼界后,偶尔抬起头,眼里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即便没有太阳,也会看见星星!”
“你不该杀他!”她凌空而起,墨戒中飞出的黑云席卷着六界不甘怨灵的哭号,尽数缠绕在鬼王鞭上,摄魂的雷电席卷其间。长生用力翻动,以右臂全力灌注于其上,狠狠朝涂娘甩去。
妖又如何?平水相逢又如何?那个撒了她一身尿的臭狐狸,那个让她抬起头看星星的狐狸,无意中就这样走到她孤寂百年的心中。朋友,这个矫情又做作的字眼从那个时候开始便被她深埋在了心底。
在鬼王鞭迎上涂娘的瞬间,桃木剑自无名身后飞出,他握紧剑柄飞向长生,剑锋都转,将原本的鬼煞之气冲去一半,无名手中的桃木剑簌簌而颤,虎口震出狭长的伤口,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他拦住长生再次挥起鞭子的手。
“勿动杀机!子吾还在他们手中。”
无名身受重伤,但手中握住两条折段的赤色狐尾,涂娘大伤元气,趁无名阻拦长生之际逃之夭夭。轻桐,黎珀,九歌和因为失去琮徽而近乎疯狂的吴立一齐向花老板发动攻击,却如螳臂当车般无法撼动分毫。
长生周身灵气不稳,琮徽为自己而死让她的意识逐渐越陷越深,猩红的双眼如同临时修罗般紧盯着镇定自若的花老板,她挥鞭而起,黑云封住花老板的全部去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长生冲破灵力限制大败花老板之时,两人却在灵力的碰撞下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糟了,他利用怒气控制了她的意识,长生掉进他为她设计好的梦魇之中。”
黎珀起身,突然一阵眩晕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他痛苦的俯下身呻吟着。
“你怎么了?无名,黎珀怎么了?”九歌一边焦急的看向长生和花老板消失的方向,一边看着黎珀。
无名温和的灵力将黎珀包围在其中。
“他,他和这座月老城,是相连的!”
无名看着黎珀,缓缓的说道。
轻桐呆呆地注视着一切,她嘴边喃喃,“开启门的钥匙,黎珀,原来,你竟然是……他?”
长生看着花老板站在自己面前,无数的月盈花在他脚边缓缓盛开。她笑着摇了摇头,
“你给我们喝的根本不是月盈花茶,那被你当命一样宝贝的劳什子怎么舍得用来泡茶给我们喝?”长生冷笑着捏起面前一枝柔弱无骨却盛开着的月盈花,“这么美的东西果真是世间罕有,但是美丽却脆弱,轻轻一折就断了……”
长生话音未落,随着手指逼近花茎处,她成功的看到了花老板眼中的慌乱。
“美丽的事物本是神明的恩赏,但若成了别人为恶的借口,那便不该再留存于世。所以凡人有句说得好,红颜祸水,当除之。”
“公子且慢,公子还记得在皎月坊我曾想赠与公子一物吗?”
花老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朵熟悉的花,“水云蓝,亡灵之花,所有见过它的人都将通向万劫不复的地狱。”他冷笑着,“花语亦如人,公子生平,便如这水云蓝一样,美丽诡异,却让所有为你付出真心的人最后承受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