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论法”二字变成了“课堂辩论”。
言尺继续说,“以往教授书本知识的方式过于刻板枯燥,你们惯常的掌握多靠死记硬背,甚至是抄袭。”
仙童们闻言讪讪,显然言尺的一番话说中了他们其中部分人的心事。
“今天第一堂课,我们先来一场辩论,仅作为热身。”
言尺见不少仙童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只是期待的同时目光又各自闪躲——似乎只想看热闹,而并不想做什么参与者。他左右巡视一遍,缓声道:“既然没有人主动,便由我来主动点人吧!”
“玲珑!”
玲珑无奈的站起身。
“皎之”
断崖山的黑衣少年随即也站了起来,长生无意间略过玲珑的神色,竟在其中看到了些许厌恶,他正纳闷的时候,又听言尺叫了毕节的名字,毕节恭敬的起身。
突然间,直觉上的不安在长生的心中蔓延,只听得言尺缓缓叫道:“长生,你也出来。”
长生僵硬的从座位上起身,抚平裙角上的褶皱,把心一横离开了座位。
“天君”他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见言尺颇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令他坐在皎之的身旁。长生,皎之,玲珑和毕节,两人为一方,分别对坐在大殿中央两方相对的蒲垫前。
“你好,断崖山皎之。”黑衣少年伸出手。
“华清府长生”长生回握住皎之的手,刹那间的冰凉令他全身不仅发抖,他笑着缩回手,却正好撞上对面玲珑眼中的警告神色。
“好了,你们四人两两为一方,围绕千年前天魔之战进行论辩。”
毕节闻言起身行礼问道:“天君,天魔大战已经是定局,有何可辩呢?”
言尺笑声爽朗,“这世间有多少既成定局之事都存在诸多变数,左不过天时,地利与人和,若缺少其中任何一环,整个局势将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说完他似乎无限感慨,急忙清了清嗓子:“想当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额……此处省略一万字
说好的辩论环节,在言尺起兴没收住的情况下变成了他口中枯燥乏味的说理课。
长生坐的位置正好被皎之遮住了视线,他因此在正殿的中央睡得前仰后合了起来,只差口水没能流到身下的蒲垫上,反观座下众人亦是如此,除了言尺天君府的仙童强打精神认真听讲,其他人也都各自以隐蔽的方式偷懒走神了起来。相比较“暗中行事”人来讲,崇吾和有悔简直旁若无人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两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颇有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架势。偏偏言尺天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其他人早已魂游天外的现状。
“众所周知,魔君寒池的力量来源自七恶,而七恶的化身就是七名魔国门主。自天魔大战魔族失败,魔君被封印之际,七名魔国门主便彼此封印了对方,相传只有掌上罗镜才能将他们唤醒。”
言尺终于意识到自己跑题许久,而课堂之上早已睡成了一片。
“当当当”三声脆响,所有人被言尺真身击打虚空而引发的嗡鸣声所惊醒,长生骤然回魂,只觉得双腿发麻,忍不住伸展四肢,随即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声,虽然整个大殿里不乏众人惊醒时慌乱而局促的声响,但长生的声音却格外引人注意。
言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可叹二重奏的两位公开犯案许久都没有被抓,倒是长生这个倒霉鬼被抓了个现行。
“关于我刚才所讲的内容,有人有疑问吗?”
一名言尺天君府的仙童举起手,经过言尺的授意道:“天君,这掌上罗镜究竟是何物,竟然能让魔国门主敖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
“掌上罗镜乃是千年前魔君寒池手中圣物,七恶之源相传由此产生。”言尺如是解答,“说到这个,咳咳”他目光再次回到长生身上,“谁能告诉我,七恶之源是哪七个?”
“长生”
长生猛然转向言尺,缓慢运行的大脑迅速调动起一切与“七”有关的内容,关于七恶之源,他似乎在某本杂书里面读到过。
“七恶嘛……这个简单”他虚张声势的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言尺饶有兴趣。
“懒惰,暴食,好色……”
“停停停”言尺即刻打断长生
“这些难道不都是恶嘛?”长生一脸茫然。
“此乃小恶,是恶之源衍生出来的罪孽。”言尺摇了摇头,“换个人吧,毕节,将七恶之源解释给长生听。”
“是,天君!情欲,仇恨,咒怨,极怒,嫉妒,痴妄,贪婪。此间七事,正是七恶之源。”
“正是”言尺肯定毕节的答案,又继续补充道:“以此七恶生世间千般离恨,万般怨念。善恶相伴,然善隐于心而施于行,恶显于心却长久隐于心。久而久之,根深蒂固,一朝爆发便足以毁天灭地”
“天君,瞧您这话说的,难不成七恶之源如此厉害,连泱泱九重天都比之不及?”
座下一名断崖山的仙童颇有些好笑的说道,长生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他和毕节的死对头——谷芃芃。
“此言差矣”言尺看着自己一问三不知的侄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