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大事?”华清忍不住嘲讽,“丢人的是你又不是我!”
“少说风凉话!你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心偷懒,可知我的请柬正是被你手下那几个倒霉孩子给偷走的!”
“哦?”华清眼睛睁开一条缝,“他们人呢?”
“除了玲珑还在熟睡,都不在了!”
华清闻言懒洋洋的起身,“星夜上师呢?”
“连星夜上师人也不在!”弱风狐疑的打量了华清两眼,“我说主神,往日要是孩子们惹出事,你可是第一个坐不住跳脚的,今天怎么如何平和?”
华清闻言一怔,随即又有些尴尬的闪烁其词,“有时间在这说嘴,不如随我去西山府走一趟!”
弱风忙不迭的应道,华清整理了下衣角的褶皱。他不经意的目光望向京巴夫人脖颈带着的长生锁,长眉微佻。
“走吧!”他向弱风吩咐道。
不多时,华清天君和仙倌弱风弱风乘着云离开了华清府。
塔楼中寂静无物,只能听到京巴夫人阵阵响起的鼾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紫衣人走到京巴夫人身边,他俯下身——手轻轻取下那枚长生锁。
他一路走出塔楼,又跨过华清府的大门。
迎着月光,此人展开手掌,方才藏于其掌心的冰蝶落在长命锁上。很快,长命锁上的寒冰褪去,一道幽幽蓝光绽放在冰蝶扇动飞起的双翅间,一声悠长的低吼传来。
“多谢门主相助,属下定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冰蝶落回窍姝掌间。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其间传来苍老虚弱的试探。
“姝儿?”
“父亲。”
窍姝笑着唤道。
她的声音一如千年前,在妖域与人间交界处时那般。
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和子女对父母的依赖温存。
“真的是我的姝儿?”
冰蝶中的声音正是窍姝的生父,敖烬座下五大护法之一的冰魔。
“是我,父亲。”窍姝的指间温柔的拂过冰蝶头上的触角。
“姝儿,为父对不起你!”冰魔的话音带着笑意,毫无愧疚之意。
“当年天魔大战中,为父失去了身体,不得已陷入沉睡。这次也是门主出现唤醒了我,逼我帮他做事,这才落到了天族的手中。”
“逼你?”窍姝惊讶的笑了笑。
“是啊,我一直想着能找到你,我们父女远离纷乱好好过日子。”
“原来是这样啊……”
“我没想到你会为天族做事,不过也好,这样你才能把我救出来不是吗?”
窍姝静静看着冰蝶,她一句话也没有,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姝儿,我让木魔告诉你,要找到体内同样有万年寒冰的雪族后裔,你找到了吗?”
“如父亲所愿。”
冰蝶飞落在沉睡的伽湘身上。
一瞬间,窍姝额间的精血化作的红痣亮起,万年寒冰的虚影自伽湘体内而出。
“这就是了!”冰魔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万年寒冰可重塑肉身,方冰族与雪族的后裔才可栖息其间!”
“的确如此,但……”窍姝停步于伽湘身旁的璧吴边,“若以万年寒冰改变一个肉身的体质,或许更适合父亲。”
冰蝶落在璧吴身上,“他不过是个鸟族,为何要附着在他的身上。”
窍姝笑了笑,“此子生来便具有极强的空间系防御灵力,不知此法是否可解父亲的疑惑?”
“当真?”
“女儿不敢欺瞒父亲。”
冰蝶沉默片刻,“若如此,这具肉身或许比重塑一副更为有用。”
“正是!”窍姝嘴角勾勒着笑容,她的眼中的湛蓝渐渐被殷红侵蚀。
很快,整个空间都被一望无际的魔族红光所吞噬。
“府君,我等可恭候多时了!”
吸入过量魔气的长生几欲昏厥,星夜剑抢先在其指间割开一道口子。被放血的长生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你是何人?”
星夜冷声持剑问道。
“木魔?”
西山疑惑的声音自一旁响起。
“当年匆匆一面,没想府君还记得我。”
西山闻言冷声笑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当年敖烬座下护法,天魔大战上我可是领教过你的绝活!”
“承让,承让!”长生眼前这名过于瘦削且清隽的少年朝西山恭敬了福了福身体。
“你便是擅闯入我戏局的魔族吧?”西山丧失了耐性,“也是难为你了,一路跟踪我们过了六重戏局。”
木魔礼仪依旧,“若不跟着您,又怎么能在此六个戏局中安然前行呢?怕早不知道在哪里便被淘汰了……”
西山似乎被他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星夜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长生揉着自己依旧有些发酸的肩膀,“我说这位看着营养不良的大哥,我身上中的毒也是你的手笔吧?眼看便到最后一重戏局了!大家时间都宝贵,你将我们拦住至此,不是为了续梦石和竹枝酒,那便该是拖住我们对吧?”
“桃枝酒!”西山不合时宜的在一旁纠错道。
长生白了他一眼,又转而看向木魔。
果真如长生所料,木魔的眼睛跳了跳。
他前行两步,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你是长生?”
“正是!”长生毫无畏惧的迎上目光,“怎么,瞧你的表情。难不成是你对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