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中心论”的基石是其构建的“欧洲人和西方人在过去和现在都比非欧洲人和非西方人优越”的历史学言路。所以,重建中国话语体系,首先必须重建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本位、以中国利益为主体的历史解释体系,重建与中国历史的实际经历相吻合的新观念和新模式,重建以考古学为依据的客观性和以历史哲学为依托的逻辑性相统一的新史学体系。何新旗帜鲜明地提出:“必须寻求一种新的历史哲学,以国家民族意识为本位而同时具有开阔宏大的世界主义视野。列祖列宗缔造了一个伟大的历史中国。现在必须创造具有现代民族国家意识的中国人!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在21世纪世界中的命运和地位,取决于这一点。”“让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历史吧!历史是我们民族的光荣。历史是我们民族的骄傲。历史是我们民族的生命之源!”“我深信作为伟大华夏英雄先祖的后代,中华民族有资格拥有一个更光辉的文明未来!”
本编汇集了何新对中华5000年辉煌历史的新评价,以及对积非成是的“中国文明封闭论”“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论”等流行观念的批判,并以他“关于新理性历史观的哲学思考”作结,为读者提供了历史哲学的新视野。
华夏诸神的起源
第二编“华夏诸神的起源”,概略地反映了何新几部专著对华夏上古英雄时代的复原和再现。
何新誓言“刷新一代学术”,最出色地体现在他对华夏上古史的重构。本编各篇的“导读”对此已多有概述。这里强调一点:华夏先祖作为人类农业文明的发明者,最要紧的是观测把握太阳等各种星体(天)的运行规律及其对万物生长的决定性影响,以及把握与食物再生产直接有关的江河、山岳、土地、动植物和风云气象的“秉性”。这使得华夏先祖在全人类最早发明了科学的天文历法体系。何新率先揭示了这一点(古天文历法学权威陈久金称赞说,这是一个后来得到发掘出的古天文历法文献确证的“新的惊人发现”),并成为他解开华夏文化根脉之谜的一把钥匙。他指出:随着天文观测的进步,华夏上古先民先后建立了以太阳、北斗、北极枢等为不同天文坐标的不同天文历法体系,逐步建立起通过综合观测多种星位坐标来观象制历的历法体系;随之在宗教祭祀上也经历了由太阳崇拜到北斗及北极星崇拜的演变。华夏上古“五帝”之一、奉行太阳神崇拜的强势部落首领颛顼,其主要功德正在于对信奉“万物有灵”的原始巫术进行了“绝地天通”的伟大改革,创立了以天文历法为底色、以各种自然现象及其规律为背景、以历代祖先的经验积累为依托的上古之神道教,并通过各种形式的宗教祭祀活动,避免天文历法的混乱和不断失传,并在夏、商、周三代逐步泛化或演化为宗教意识形态、政治制度和社会治理秩序。古人往往将人文神话(先祖中的英雄人物)、宗教祭祀、民间节气(日)习俗等附丽于天文历法学基础之上,这正是华夏诸神和宗教的起源;先秦的“道”、阴阳五行学说等哲学观念和“大一统”的政治理论,也正是建基于对“天道”的观察、反思和抽象。
何新这个解释体系,至少解决了三大问题:一是使华夏远古诸神得以名正言顺、各归其位,为结合考古实证重构脉络清晰、逻辑缜密、井然有序的华夏上古历史体系扫清了障碍。二是破除了疑古论者常说的中国古代只有巫术而无宗教的无知之妄论。他说,中国自古以来就有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