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爹一提这事,他就让我跪在老爷牌前,叫我悔过,咱也不知道悔啥呀。”
守时又讲道。
一旁守正补充说道,“老爷的事情不能多问,一问就跪。”
吃了两馒头,小半块豚肉,旱爷又吸起了老汉烟,守时狗腿的在一边谄笑,忙给他点上。
旱爷深深地吸了一口,半似享受,半似回忆,嘴角动了动,两人立刻支起耳朵。
“老子不晓得!”
两人脸色一垮,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又打屁了半天,东扯扯西扯扯。
忽然旱爷一敲烟杆,“行了,都听你们唠嗑半天,跟个蝇虫似的,赶紧滚蛋。”
聊的好好的,旱爷忽然让两人滚蛋。
看了眼时间,守时还想说什么,守正拉了他,“旱爷,那我们回去了。”
“滚蛋滚蛋,这两天就不要再来了,让我清净几天。”旱爷挥挥手,目送两人下山。
及至不见人影时,祠前忽然出现一个年轻人。
青袍及身,目光深邃。
“怎么着?划个道下来?”旱爷敲了敲烟烟杆,看着青年说道。
“香火倒是厚重,性质纯和。百年成精,人性通达。”青年微微一笑,却是让旱爷脸色变了变。
这当面挖跟脚的事情,着实让人难看。
他看不清道人的虚实,既然看不出,那道行肯定还在自己之上,不过也不是很担心,毕竟,月前的那个道人道行也在自己之上,还不是被他给赶走了?
心里还有些打鼓的时候,却又听那道人说道,
“本来听到这里天雷击山,疑似有妖物成精,所以一来看看。
妖物倒是没见到,倒是见到了灵物有些意思。”
鼠神,就是旱爷,一头老鼠成精。亦或者说,是一只灵鼠,名为寻灵鼠。
寻灵鼠算是低阶妖兽的一种,但更多时候,却是被称作为灵鼠,而不是妖鼠,或者鼠妖,在修行界,更多地还是将寻灵鼠当做妖宠。
因为寻灵鼠天生对于各种灵力比较敏感,是寻找一些天地灵物的好手。
本来,寻灵鼠是难有突破到筑基层次的,但是这寻灵鼠不知得了什么造化,被此地村民供奉了起来。
近百年日夜供奉,香火催神,竟然让这样一只寻灵鼠打破了血脉极限,发生了蜕变,生生变成了一只拥有香火功德的鼠神。
旱爷冷笑,“怎么,想捉我回去给你们没日没夜的寻找灵物?
可惜老爷我过惯了这清闲的日子。”
道人也不理会旱爷的讽刺,他对于香火道还是觉得很有意思的。
香火,在他记忆里,应该是一种愿力,或者说是某种执念。最常见的应当是一些寺庙了供奉的大佛。
但那是供给一些高来高去不见影的佛祖菩萨。
执念这东西,最是复杂。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影响不一。而这些执念,也同样会影响供主感官。
但是看着灵鼠,似乎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的样子,怡然自得,空闲了就坐在门口吧嗒着吸口老烟,与人无异。
看着祠堂内,那鼠神泥塑中,残留着一股雷火之力,但在那几乎源源不绝的精纯愿力下,逐渐的修复。
而在李墨海眼里,山下那百余户村名的家中,愿力如涓涓细流通过看不见摸不着的通道,流向这鼠神祠,补充着鼠神泥塑消耗的愿力。
鼠神祠已经于这五家村在长达百年的供奉中,已经连成了一体。
这因果关系着实有些大。
李墨海也没想除去,毕竟,有因才有果,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在其中也是自然而生。
鼠神祠庇护这一方村民,而村民,也通过立祠,供奉香火,为其遮掩妖身,助益修行。
妖也有好妖,这一点,李墨海从不否认,也从不排斥,如果真要排斥,那么,他李墨海,才算得上是这天地第一妖。
这是否定了自己的跟脚。
他通过这鼠神祠,倒是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些许想法。
除妖务尽是不可能的,除不去的。
但是扼制不守规矩的妖魔鬼怪,这确实必须的。鼠神祠就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
方圆数十里,这五家村也算是安泰,这里面要说没有这灵鼠帮衬,却也是不大可能。
山野多妖异,最易滋生古怪。但古怪都被灵鼠给除了,自然就只剩下安泰。
旱爷也是人精,看出道人似乎没有动手动意思,虽然依旧警惕,却也就这般隔着十余米的交谈了起来。
聊了许久,李墨海离开了鼠神祠。
只剩下旱爷又坐在祠堂堂口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抽起老汉烟。
忽然又停了下来,没好气的喊道,“你拿俩小子,缩头缩脑的,看也看够了,还不滚蛋。”
一堆碎石后边,却正是那两个本来下山,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摸回来的守正与守时。
“旱爷,那人是谁啊,我老远瞧见那身形,不像是咱村里的呀?”守正开口询问道。
他们就见着人转过山后走了,却是没见着人是怎么来的。这么一个陌生人,他们也有些好奇。
“哼,那是老子的大孙子,不行吗?”旱爷骂骂咧咧了一句。
轰隆!
晴天霹雳盛一声响!
一道拇指粗细的青雷凭空而降,正中旱爷脑门。
“哟,旱爷,旱爷,您怎么样啊?”
守时守正连忙拥了上去,哪里还顾得了危险了。
旱爷仰天直挺挺倒下,许久才缓过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