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枝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是以下犯上,可她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多谢陛下开恩。”
“你!”皇上被叶寒枝这副模样噎住,就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你倒是胆子大。”
叶寒枝不置可否,萧景侑有些不自在,牵着她的小手紧了紧。
叶寒枝低头看去,萧景侑正张大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她,似乎是在担心。
“陛下。”
叶寒枝神色缓和,情绪也平稳了些,方才那般只是因为心中在气陛下,今日陛下让萧景侑和她来根本就是有意试探,不然为何要召集众臣来议政殿?
“臣女自知有错,可是方才臣女所说句句发自肺腑,臣女只想能安稳度日,不想掺合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还望陛下能给臣女一个安定宁和的生活。”
皇上沉着眼盯着叶寒枝看了好一会儿,叶寒枝低着头,神色未变。
“行了,带他下去吧。”陛下叹了口气,转身背对他们。
叶寒枝行了个大礼,带着萧景侑走了。
出了议政殿,两人往徳馨宫的方向走去,却不曾想半路上遇见了带着侍卫四处搜查的静王。
“叶小姐。”静王朝他们走过来。
叶寒枝与萧景侑站住。
“静王殿下。”
叶寒枝行礼,起身,拉着萧景侑离开。
“叶小姐怎么生气了?”静王跟上来。
“静王殿下,今天的这场戏演的真不错,您说是也不是?”
“你知道了?”
静王拦住她歉然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景恒难辞其咎。”
昨夜他跟父皇禀报叶寒枝和萧景侑的事时并未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场面,父皇将事情闹大,他也是无可奈何。
叶寒枝知道这事不能怪他,静王这一道歉气也就消了。
“殿下还是快些去查刺客的事情吧,臣女不打扰了。”
说着,叶寒枝牵着萧景侑慢慢消失在萧景恒的视线里。
刺客这件案子查起来很费劲,现场没有留下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活口更是没有,没有线索就无从下手。
萧景恒追查的很紧,一有人来报说有什么发现就会立刻前去查看。
现在他正带人前往御膳房,因为有人来报说在御膳房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而另一边,萧昀也带着两个侍卫往禁卫军指挥署走去。
定王跟了过去,让侍卫走远一些,然后脚步匆匆的同萧昀并肩而行。
“昀儿,你不要怪他。”
萧昀停住看着前方的石子路,声音沉缓:“我没有怪他。”
定王汗。
他跟了上去:“那你这副模样是为何?你借口到指挥署去商讨布防之事匆匆离开,为父还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
定王见萧昀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话锋一转,问道:“那是为了叶家那个丫头?”
“不是。”
萧昀不说,定王悻悻的没有言语,萧昀这个脾气对着谁谁都是没有办法给他掰过来。
叶寒枝与萧景侑刚回到德馨宫,庄妃娘娘那边就派人来请她过去一趟。
叶寒枝将萧景侑安顿好后与德妃娘娘说了说然后便跟着去了。
庄妃娘娘的安晨宫比之德馨宫的布置要更为精致,样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果然后宫中最有钱的还是庄妃娘娘。
此刻,庄妃娘娘倚躺在贵妃榻上拨弄着刚染好的指甲,长长的眉睫遮住她好看的丹凤眼,慵懒的气质神态和萧景瑜有几分相似。
她身边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宫女,穿的比一般宫女好一些,想来应该是掌事姑姑一类的。
“本宫听瑜儿说起过你。”轻缓动人的声音响起,庄妃修长的手指划过指尖,“他说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本宫瞧你,确实有些不一样。”
庄妃娘娘说话看似稀松平常,却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叶寒枝垂着头没有多作言语。
“你如今年芳几何了?”庄妃突然询问。
叶寒枝答:“下个月就十四了。”
“十四?”庄妃边说便笑着拨弄鬓边的一缕头发,“该是议亲的年纪了,恐怕丞相这会儿正着急呢。”
庄妃召她来说这些,叶寒枝摸不准她到底是何心思,正猜测着,庄妃却直起了身子。
庄妃看着立在不远处的叶寒枝,狭长的丹凤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
叶寒枝今日穿的一身烟色醉雨罗衫裙,朦胧的天青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眸如星子。
“你倒确实有惑乱人心的资本!”
庄妃娘娘声音忽然转冷,叶寒枝察觉庄妃心中不喜,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答话。
“以你的身份地位,人又这般聪慧,与瑜儿也算相配,只是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待在瑜儿身边的必得是个一心一意的好姑娘,那些个别有用心的,最好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污本宫的眼!”
庄妃娘娘说话间已经起身立在叶寒枝面前,语气凌厉,听她话里的意思叶寒枝也猜出了七七八八,多半她是听了那些说自己和昀王的流言。
叶寒枝轻皱着眉,她与萧景瑜只是合作关系,其他的她还真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可他们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
先有皇上和定王因为昀王一事对她诸多敲打试探,现在又有庄妃为了宁王给她来了个下马威,她叶寒枝要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与他们何干?别说她现在没那个心思,就是她有心思,他们又能拿她如何?
遂以叶寒枝抬头直视庄妃,眼神平平却隐隐透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