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叶家几日前着了大火,房子都烧没了!”
甲板上,一个搬运长工朝身边的另一个长工说着。
另一个长工有些没听明白,问:“叶家?哪个叶家?”
“还有哪个叶家?京城那个,叶丞相家!”
“你说什么?”忽然一个愤怒的男声闯进来,吓得两个长工身子一抖。
“你刚才说京城叶丞相家怎么了?”叶云安看着之前说话的那个长工,脸色铁青,甚是吓人。
那长工一哆嗦,断断续续道:“这位公子,小的是听一个远房亲戚说的,他今日刚从京城那边过来,说那家大公子被横梁砸的人事不省,还有个小姐下落不明,估计是被烧死了!”
“哪个小姐?”
长工想了一下:“好像说是叶家前夫人的孩子。”
“不可能!”叶云安不相信,“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妖言惑众,看我不打死你!”
长工吓得腿一软,求饶道:“公子饶命,小的哪敢骗您?是您要问小的才说的呀!”
“云安!”忽然船上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叶云安停下打人的动作。
“乔公。”
“船马上要走了,你快上来!”乔公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人说阿枝失踪了!
叶云安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尽快回到京城,于是不再纠缠,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船舱里。
乔琢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儿女乔子意乔子情也都已经知晓刚才甲板上发生的事,此时所有人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
他们没有人说话,因为在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他们要的是结果。
乔子意乔子情是没有见过叶寒枝的,但他们时常通过书信往来,心中也对这个从未见过的表妹心存欢喜。
一路上大家的气氛很是低沉。
同时,睿王府。
萧景钺坐在书房桌案前,他摆弄着右手拇指上的南阳玉扳指,这是叶府送来的,作为叶寒枝摔碎自己蟠璃环玉的赔偿。
已经过去五天了,叶寒枝还没有消息。
“三哥!”
邕王从门外进来,萧景钺收起手挡住了那枚扳指。
他看了邕王一眼:“老五。”
邕王眼神一凛,叶寒枝碎玉之事他是知道的,她派人送玉来时他刚好也在。
“三哥你把府中一半的暗卫都调走了?”
“嗯。”
邕王问:“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萧景钺拒绝,“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无须插手。”
邕王看了萧景钺一眼,道:“三哥是怕我插手你找叶寒枝吧?”
萧景钺眉头一皱,他站起身来与邕王面对面站着:“老五,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
邕王冷笑:“是,三哥不需要向我解释,可三哥你不要忘了,她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棋子用完可弃,三哥到时候可不要舍不得!”
萧景钺撇过头,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须操心!”
邕王看萧景钺这神色动作,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上冒。
“三哥!你是真的看上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处境?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你再调走了这些暗卫,到时候老六报复回来怎么办?”
“你不要忘了,你与齐国公还有约定!叶舒影你又该如何面对?”
“萧景铭!”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萧景钺没有耐性再听萧景铭说下去,他自己都心烦意乱。
“呵!”邕王轻笑一声,“果然!三哥,以前你从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是因为我提到你的心上人了?你的事不想我插手,那以后我做事也不需要问过你!”
说完,萧景铭大步跨出书房,留下萧景钺站在原地眉头深锁。
他对叶寒枝确实是在意,从知道她故意将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做的精致可口,却将功劳推给叶舒影时,他就对她有了好奇。
到后来看见她在接风宴上跳舞,他便被她深深吸引。再后来他担心她被皇后报复救了她,那天夜里月朗星稀,她沉静如水的模样便悄然印刻心上。
可要说真的爱上她,应该是她摔碎蟠璃环玉的时候,明明是故意摔碎的却做出一副不小心的样子,自己当时竟然还信了。
从环玉碎后他就总是做梦。
他清晰的记得梦里自己的欢愉,痛苦,失望,愤恨,可醒来后梦到什么却不记得了,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的梦境变得极其模糊。
可他的心就是在这些不真实的梦境中被不断的拉扯,终于越陷越深,到如今,他真的有些抽不开身了。
萧景铭离开睿王府后,心情一直郁郁不佳,索性去酒楼打算喝点酒,降降火。
三哥如此聪明,如今竟被一个女人弄的发了昏,果然,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叶舒影不是,叶寒枝更不是!
想起叶舒影,萧景铭心中的火气更大,那日的亲眼所见,他已经将这个女人彻底看明白了,就是一个虚情假意的贱女人。
哦,那个罗义鹄也不是个好东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还将三哥和他放在眼里吗?
越想越愤愤难平,萧景瑜脚步一转,进了家最近的酒楼,叫了酒,一个人在厢房里喝的酩酊大醉……
定王自从上次来过之后,便再没来昀王府,萧昀没有强撑着身子再去寻人,但仍旧让秦木带人暗中查找。
权叔看萧昀今日气色好了不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下可以和定王爷交代了。
秦木已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