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街真的很热闹。
叶寒枝自重生之后就再也没感受过这些,今天要不是萧景瑜特意来带她出来,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去看这世间的烟火冷暖。
萧景瑜今天的穿着与往日不同,之前见他,他总穿着广袖锦袍,今日却特地换了淡蓝色的窄袖绸衫,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大氅,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些干净清朗。
叶寒枝掩嘴笑了笑,不巧被萧景瑜看了个正着。
他偏头问她:“本王生的可好看?”
叶寒枝抹平笑意,道:“殿下生的自然好看,不然京中又怎会有那么多小姐对殿下趋之若鹜?”
“那是自然。”萧景瑜点点头算是承认。“但依我看来,这些人可都不比叶二小姐让人满意。”
叶寒枝道:“那殿下注定要不满意了。”
萧景瑜摇摇头,有些的这么伶牙俐齿。”
叶寒枝反驳道:“殿下刚刚不还说就喜欢这样的吗?”
“……”萧景瑜妥协,“好吧,说不过你。”
两人边走边看,等走到一个卖花灯的商贩处萧景瑜停了下来。
他伸手拿下一个花灯,那上面画了一株红莲,很是好看。
他将花灯拿到她面前,问:“好看吗?”
叶寒枝看了一眼,上面的红莲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嗯。”
萧景瑜眉毛一挑,转头对着卖花灯的商贩道:“多少钱?”
商贩见生意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谄媚道:“客官,只要十五文钱。”
“好,我要了。”
萧景瑜付钱给商贩,商贩满脸堆笑地接过了。
“给你。”他转身将花灯递到叶寒枝跟前。
叶寒枝皱眉,没有要接的意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萧景瑜眼睛微眯,笑道:“阿枝不会这么胆小吧,不过一个花灯就吓成了这样?”
叶寒枝摸了摸花灯,回道:“花灯确实很漂亮,可我不……。”
“既然漂亮,那你就拿着,哪儿来那么多道理?”
萧景瑜不管叶寒枝是不是愿意,直接将花灯塞到她手里。
叶寒枝看了看手里的花灯,再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萧景瑜,眼神微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行在人群中逛了很久,一盏红莲花灯明明暗暗,却始终不灭。
天色渐晚,两人朝着叶府的方向走着。
回叶府的路很安静,一路上他们连个人影都没有碰到,鞋子碰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两人的耳中。
到了叶府外,萧景瑜叫过叶寒枝来,她撇撇嘴,他绝对是故意的。
萧景瑜见寒枝这个模样眼角带笑,他一把揽过她,然后如他们出去时那样带着她回到了霜雪阁。
屋内还燃着烛火,火光不断跳跃,闪烁。
“今日多谢王爷带寒枝出去。”
叶寒枝拿着花灯,红色的灯火映在她的脸上更是妩媚生姿。
萧景瑜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叶寒枝:“……”
萧景瑜其人常常戴着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面具,不过实际上却是心机深沉,睿智果敢。
可他与萧景钺等人又不同,萧景钺冷酷无情,心里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而萧景瑜却是重情重义。
前世他本是萧景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且与萧景钺交手一直处于上风,可最后却落败,这实在是奇怪。
“王爷。”
叶寒枝突然叫他,表情严肃,很不同寻常。
萧景瑜奇怪:“什么事?”
叶寒枝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不说的好,遂又闭了嘴。
萧景瑜看着叶寒枝欲言又止地模样忍不住问出声:“你想说什么就说。”
“王爷你……”叶寒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景瑜听了叶寒枝的话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失望:“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叶寒枝垂下头,声音清浅:“嗯。”
“我说叶二小姐,本王好心带你出去玩,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就让本王走,这可真是‘卸磨杀驴’啊!”
叶寒枝语塞。
她本是想询问萧景瑜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好找出前世他落败的原因,可又觉得不妥,于是道:“这么晚了,王爷难道不应该走?”
“你、”萧景瑜被叶寒枝这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道,“本王这就走!”
话音刚落,萧景瑜立马就转身翻窗消失了。
叶寒枝抬头看了看萧景瑜刚才站的位置,轻轻吐出一口气。
前世很多事情都有蹊跷之处,之前不觉得,可越发与萧景瑜相处就越发的发现不对。
萧景瑜如此聪明睿智,且还有多方人马支持,论财力,论势力,无论哪方面萧景瑜都更胜一筹,可为何最后会功败垂成,让萧景钺坐上了那个位置?
她走到柜子旁取出那件还未完成的墨色长袍坐在桌边继续飞针走线,只是多了些心事让她有些做不下去。
她放下衣服,轻轻抚摸着,她的动作很小心,仿佛抚摸的是一个人般。
“阿佑,好多事情都太奇怪了,萧景瑜他……”
叶寒枝低语呢喃,脸上带有困惑,突然又轻嗤一声。
“其实有什么好想的呢?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总能找出来的不是吗?”
“不过今天萧景瑜的所作所为倒让我想起了秦贞。”
前世宁王殿下对秦贞一往情深,传言说后来宁王的正妃许氏与秦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