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定远侯萧昀?
叶寒枝忽然感觉周围一片空白,听不见人群的嘈杂芬芜,看不到齐齐攒动的人山人海,她的眼中只有那一抹赤金色。
“无忧……无忧……”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搅的她的心一阵阵的疼。
她盯着那个身影,一步步向前,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使得她走的十分艰难。
萧景瑜不知为何,明明是为大军接风洗尘的重要场合,可他的眼和心却时时开小差去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会儿定远侯大军已经进城,他的视线却集中在人群中那个穿了蓝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叶寒枝看着大军的方向,神情似乎有些惊喜,她慢慢在人群里移动,步子急切,却被迫走的缓慢。
他不禁笑了笑,她时常一副淡漠的模样,情绪轻易不外露,没想到今日叶云安回朝她会这般激动。
想着平日里叶寒枝对自己的态度,萧景瑜忽然就有些羡慕,隐隐还夹杂着些嫉妒。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萧景瑜心猛地一跳,赶紧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他羡慕嫉妒什么?人家兄妹许久未见关他何事?
正要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那个蓝色的人儿有些不对,她似乎是身体不舒服,一直捂着胸口,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人群涌动,她竟然被挤了出去摔倒在街道中央。
萧景瑜心下一紧,下意识的迈出了右脚,却见叶云安已经翻身下马将人扶了起来。
他收回脚步,双手紧紧握成拳。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不舒服的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吃到了一颗没熟的枣子,苦涩中带着股酸意。
“阿枝,没事吧?”
叶云安银灰色的铠甲在日光下闪着粼粼的光芒,不算刺眼,但明晃晃的让人觉得十分温暖。
叶寒枝目光越过他身后看向已经停了下来坐在马上的定远侯,神情恍惚。
她低声道:“没事。”
叶云安不信她:“真的没事吗?你看你,脸色这么白,莫不是生病了?”
定远侯听到叶云安的话朝这边望了一眼。
那一眼,寒气深重,让人浑身一冷。
叶寒枝垂下眼,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淡笑着回道:“真的没事,许是天气太冷,有些不舒服罢了。”
闻言,叶云安放心了不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玩笑道:“怎么?就这么想你二哥我?”
一年不见,叶云安更加成熟稳重了,身上的气息也让人更安心了些。
叶寒枝收回心神,看着她这个二哥,轻轻软软道:“嗯,最想二哥了。”
叶寒枝的这一声二哥让叶云安心中募地一暖,他牵起她的手带她上了自己的马,引来无数女子侧目。
这时候挽竹才发现自家小姐不在自己身旁,她方才一心扑在叶云安身上,竟然忽略了小姐,幸好小姐没事,否则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萧景瑜看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因为大军突然停下,人群时有骚动。
他迅速整理情绪,然后带着人朝凯旋而归的将士们迎了过去。
“恭迎定远侯凯旋而归!”
一众官员皇子都在恭喜道贺,百姓也在一旁高呼定远侯大军之功绩。
萧景瑜站在最前面,直面萧昀,虽说比之平时收敛不少,但姿态仍是放荡不羁,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拱拱手道:“堂弟平安归来,甚喜甚喜。”
萧景铭面露不屑,萧景钺横了一眼过去,他便快速掩藏起自己的情绪,面上堆笑,只是怎么看都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萧昀并未回话,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马上,看着带着叶寒枝的叶云安驱马而来。
“侯爷,宁王殿下。”叶云安停马在定远侯面前,朝他们两人行礼。
“叶将军无须多礼。”萧景瑜看了眼叶寒枝,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这才确定方才自己没有看错。
感受到萧景瑜的目光,叶寒枝忽然有些紧张,有种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破的感觉。
不知是哪里来的心虚,叶寒枝躲过萧景瑜的视线,低着头,将自己的神色全都掩了起来。
叶云安不敢逾越,周全礼数后才作罢。
萧景瑜看向定远侯,道:“堂弟与诸位将士一路辛苦,父皇特设宴靖阳殿犒劳诸位,请移步。”
定远侯面色平静的看了眼萧景瑜,然后忽然举起手中佩剑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他的声音有如石上清泉,悦耳动听的很,即使此时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也是十分好听。
但听在叶寒枝耳中,却觉得他的声音冷冷的,让人心中滞涩更深。
众将士立刻回应:“在!”那声音震耳欲聋,恢宏的紧。
“城外五里扎营!”
“是!”
京城重地,向来不允许谁带兵入城,是以数十万大军齐齐朝着城外驻地行去,只留下各部将领跟随着定远侯。
叶寒枝坐在叶云安的马背上,觉得此时自己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阿枝,一会儿我和侯爷都要进宫,你就别回去了,跟我一起进宫去。”叶云安宠溺的声音在叶寒枝头顶响起,而后又转头问道,“侯爷,可以吗?”
定远侯持着缰绳:“你的事情自己做主。”
叶云安脸上笑意加深,也不管叶寒枝答不答应便直接策马跟着队伍继续前行。
军队行过之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一路过去,百姓围观,熙熙攘攘,更有大胆的闺中女子带着几分羞赧的抛下绣帕。
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