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经没了人,秦羽从梁上翻身下来,稳稳立在萧昀身前。
“王爷。”
萧昀抬手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看向秦羽,问道:“她来了多久?”
秦羽道:“两个时辰。”
“她可说了些什么?”
秦羽想了想,那叶二小姐确实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他摇头道:“没说什么,只是一些寻常话,不过叶二小姐好像哭了。”
闻言,萧昀神情一顿:“她哭了?”
“是。”
“她……哭了多久?”
“大概有半个时辰。”
出府时,权叔一直送叶寒枝到丞相府,惹得挽竹一路上都闷着个脸。
回霜雪阁的路上,挽竹终于忍不住了,她问道:“小姐,您怎的去了那么久?昀王府里的管家一直不让我去找您,害的奴婢着急老半天了!”
叶寒枝不甚在意,道:“没事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去了。”
叶寒枝如是说,挽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可不能容忍任何人坏了自家小姐的清誉。
那边,昀王府。
萧昀已能下床了,他让人找了权叔到大厅来。
权叔一听王爷要找他,心中就开始打鼓,王爷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
“王爷。”
权叔进了大厅,自家王爷端坐在首位上,沉着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萧昀开口,语气森冷:“权叔,我给你下的命令是什么?”
权叔一听这语气,心里咯噔一响,连忙道:“王爷说不准请大夫,不见任何人。”
权叔说完抬头看自家王爷,那脸色越来越黑,权叔心中苦不堪言。
这叶家小姐,他真是不敢不放啊。
“你要清楚你的主子到底是谁!若再让我发现你自作主张或是把我的命令当做耳旁风,你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完,萧昀快步离开,只剩权叔一人站在大厅里。
好半天权叔都没反应过来,王爷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以后不管谁说什么都不可擅自违逆他的意思。
从昀王府回来后,叶寒枝去过沁柳园看望柳姨娘,见柳姨娘气色好了许多才回了霜雪阁。
夕阳西下,她坐在院里石凳上想着事情,叶云安忽然窜了出来大叫一声。
叶寒枝一个激灵,吓得伸手拍拍胸脯,嗔道:“二哥,你干嘛呀?”
叶云安摸摸鼻子,笑道:“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发神,想逗逗你嘛!”
叶寒枝气结,转头假装不理叶云安,叶云安立刻可怜巴巴的请求原谅,她就是不理,可把叶云安急坏了。
挽竹端了茶点出来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暖心的笑笑。
小姐也只有在二少爷面前才会有点女儿家的模样,不过这可都是二少爷宠着小姐,总是喜欢逗小姐的缘故,也只有小姐能让二少爷这般上心了,这要是换做了旁人,二少爷从来都是举止有度的。
“小姐——”挽竹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您就原谅二少爷吧!”
“还是挽竹丫头体谅我!”叶云安笑嘻嘻道,“听说你刚刚去了娘亲的院子,怎么不等等我就走了?”
叶云安的语气有些抱怨,叶寒枝回头看他:“二哥有事找我?”
“自然是有事了。”叶云安看向挽竹,说道,“挽竹丫头,你去厨房帮我找些吃的来可好?”
叶云安他一副我饿了我要吃饭的模样,眼睛还时不时地眨巴眨巴的。
叶寒枝知道,有些话他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说,于是她转头:“挽竹,你去厨房找陈妈妈,让她做些吃的来。”
挽竹看了一眼叶云安,然后道了声“是”,便快步离开找陈妈妈去了。
等到挽竹离开,叶寒枝缓声问道:“二哥想说什么?”
叶云安看向她,眼中多了些兴味:“你去看过昀王了?他怎么样?”
原来是萧昀的事情。
想到他那张苍白的脸,叶寒枝叹了口气道:“似乎不太好。”
叶云安闻言皱了下眉头:“那有没有说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没有。”叶寒枝含糊其辞,没有将权叔说的有病症有病因之类的话告诉叶云安,她总觉得萧昀生病的背后藏着些什么,在没确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继续道,“不过我看他病情好像有所好转,应该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可能确定?”
“嗯。”
听到叶寒枝肯定的回答后,叶云安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大半。
“阿枝,你觉得昀王此人如何?”
“什么?”叶云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叶寒枝着实有些懵。
他在叶寒枝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年前我听闻王爷要带兵平叛黑水关,所以便跑到定远侯府求他带上我,可侯爷说我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再加上我本不是军中之人,不肯带我出征。”
叶云安忽然讲起一年前的往事,叶寒枝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静静听着。
“后来我在侯府门口守了两天,王爷他见我心意坚定这才勉强答应我。
黑水关遥遥千里,我自小在府中好吃好喝的长大,行军路上的那些艰苦着实让我受了好大一通罪。”
叶云安想起那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笑。
黑水关路途遥远,而他那时虽说没有什么大少爷脾气,却好歹也是丞相府中的二公子,什么时候吃过苦受过罪?
刺骨的寒风,无休止的行军,日复一日忍饥挨饿,总觉得坚持不了想要放弃回京。
就在这时,王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