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用手捂着巴掌印,蜷缩在墙角,眼眶中噙着泪水,一时不敢动弹。
司马成文双手背后,步履缓慢地走了进来。
“这是闹哪儿出?”
黎葭快步走到司马成文身旁,挽起他的胳膊,怒视着阿樱说道:“这丫头竟然背地里找人去害我三表姐,若是被不明真相的人得知,岂不是要误会我害表姐了吗?”
既然白素心还活着,那她就必须将锅给甩出去。
阿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当初与成衣坊老板见面的就是这个婢女。
只要她一口咬定不知情,阿樱就是百口莫辩。
难不成,旁人会选择相信一个婢女,而不是她这个世子侧妃?
司马成文早就洞察了一切,皮笑肉不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将阿樱给赶出王府吧。”
偷偷流着眼泪的阿樱猛然回神,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司马成文。
世子真的要赶她走吗?那她还能去哪?
司马成文说罢,眼神不经意间落到黎葭身上。
他知道阿樱是黎葭费尽心思找来想要拴住他心的人,因此若是他说出要赶阿樱离开,黎葭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黎葭此时的心情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阿樱真的被赶出去,她反而还要头大。
况且如今她有了身孕,王府内外又有那么多狐媚子等着勾引世子,她还真的有不得不将阿樱留在身边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阿樱的容貌尚可,也好控制。
“世子,念在阿樱是初犯,还是饶过她吧。”黎葭开口求情道。
司马成文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语气仍有些冷淡道:“葭儿不觉得,她这么做过于恶毒了吗?”
黎葭望着司马成文的眼神,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司马成文难道觉得她恶毒?
“世子怕是误会了,阿樱也只是因为先前三表姐教训过她,心里不平衡才找人去拦了三表姐的马车。不过是小姑娘家的小打小闹,并没有伤到三表姐什么。”黎葭挤出笑容道。
司马成文越来越觉得看不透面前的女子。
他原以为,黎葭是心中有他的。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甚至觉得黎葭可能对他毫不在意。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这个女子心太狠,不是他能驾驭的。
看来先前母亲所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黎葭察觉到司马成文眼神中的疏离,但却仍旧是装作若无其事。
她就说过,男人没有一个靠谱的,唯有母凭子贵才是王道!
“我月份越来越大了,还是要有个贴心的丫头在身边照顾。若是真的要惩戒阿樱,还是等我生下这孩子之后吧。”黎葭顺势摸了摸肚子,一脸和善道。
司马成文勾唇一笑,“葭儿高兴就好。”
信与不信,显而易见。
不过,阿樱是无奈之举,他也是能看出来的。
流苏苑内。
白素心坐在院内石桌旁,愣神望着手中的证据。
这是关于黎葭的,里面不乏各色人等的供词。
有成衣坊的老板及伙计、街边铺子的老板、路上的混混……
但凡有可能看到黎葭行为的,都被涂五找到,做了供词。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证明黎葭的恶行,那么黎葭交给成衣坊老板的金银珠宝,却犹如铁证一般,放在白素心的面前。
黎葭或许做梦也不会想到,成衣坊的老板不缺钱,因此黎葭送去的那些东西,仍旧是原原本本的摆在成衣坊的后院里。
不知道黎葭有没有注意到,她送过去的那些金银,在不起眼处刻着“黎”字。
原本是她父亲给她的嫁妆,却被黎葭用来做这样的事来了。
“姑娘,真没想到黎家表姑娘竟然会这样对您!”浅秋站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她早就看出来表姑娘有些心思,但没想到全是坏心思,甚至还想来动他们家姑娘。
还真是以为他们白家是吃素的?!
白素心缓缓回过神来,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吃惊的可道:“你方才说,成衣坊那边已经被官府都抓了?”
浅秋盈盈点头,“是的呀,据说是指控成衣坊老板做的都是黑心的买卖,就连买凶杀人这种事,也都不会头一回了。”
白素心叹息着抚了抚额,再看着桌子上的证词,还是有些犹豫。
“浅秋,你说到底要不要将黎葭的事情公之于众?”
浅秋一脸激动,忙道:“当前要的呀,表姑娘这样对姑娘,姑娘莫非还顾念那一点儿所谓的亲情?”
那也太可笑了,他们家姑娘才不是会这么委屈自己的人呢!
“容我再想想。”白素心面色紧张道。
虽说她找涂五调查前,就已经做好了将黎葭所做的事情公开的准备。
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有些犹豫。
黎葭的母亲与她的母亲是姐妹,若是黎葭所作的恶行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百姓的议论会不会波及到亡母?
因此即便黎葭本就是罪有应得,白素心还是摇摆不定。
看来她确实要再想一些时日了。
拓跋忆那边,虽然白姑娘告诉他不要插手,可他还是一锅端了成衣坊的势力。
不这样,难道还等着这群人再去想法子害白姑娘吗?
况且这也不算是违背他对白姑娘的承诺,毕竟他是真的没有插手黎氏的事情。
只是听说白姑娘找了涂五帮着调查事情,却不来找他。
拓跋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