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天深知拓拔忆的父亲没有妾室,这下他倒是傻眼了,本想着将大郎推出去,却没想到拓跋家只有拓跋忆一个?
这门亲事毕竟是先妻亲自定下的,他也不好不承认。
可是一想到要让心儿嫁到拓跋府,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毅天啊,我倒是觉得心儿与阿忆十分登对,你若是不介意,不如让他们两个多接触接触。虽说是早就定下的婚事,可也不好强迫孩子们不是?”
白毅天:“……”他介意!
可既然玄远伯已经这样说,他也不会直接拒绝,只好道:“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太多,若是孩子们都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就算了吧。想来当初先妻与拓跋夫人定下这门亲事,也只是儿时戏言,不用过于当真。”
白毅天兴许没有注意到,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始终是满脸写着不高兴。
拓跋忆心生疑惑,难不成未来岳父对他不满意?
“白伯父,虽说这门亲事定下的早,可因为我母亲只有我一个,所以从小她便告诉我,我未来的妻子是白府的姑娘。也是因此,我早已立誓非白家姑娘不娶。”拓跋忆一脸真诚道。
还好白姑娘的姐姐都已经出嫁,而小妹年岁还小,不用担心白尚书将其他女儿指给他。
玄远伯见状连忙附和道:“是啊,虽说拓跋夫人也已经离世多年,可拓跋家对这门亲事十分看重。我今日来,正是受远在西北的拓跋老将军所托,来帮着说亲的。”
白毅天面色一沉,虽然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听倾荷说起过,可这字迹假不了。
况且听玄远伯的意思,拓跋家对此事的态度并不算强硬,只是这拓跋忆,反而有点儿死脑筋。
非白家姑娘不娶?若是心儿看不上他,难不成他还要等若若长大?
不过想来若若并不是倾荷的女儿,所以拓跋忆能娶的只有心儿。
白毅天突然想到,心儿对说亲这件事一直很抵触,还是让心儿将此事给挡回去吧。
毕竟女儿不愿意,他也不好强求不是?
“拓跋将军可能不知道,我这三女儿脾气一直不大好。”
玄远伯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让心儿出来,年轻人见一面呗。合不合适,总要接触了才知道。”
白毅天趁机睨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关鸿远,这是上赶着让他卖女儿?
他当初就不应该找关鸿远帮着说亲,现如今还真的是骑虎难下。
白毅天看了一眼拓跋忆,只好吩咐一旁的下人道:“阿浣,去将三姑娘请来。”
阿浣一听要去流苏苑,吓得浑身一抖。
感受到三个人冷冽的目光后,阿浣忙退了下去。
流苏苑内,白素心肩上的伤虽然还未痊愈,但却仍旧是闲不住。
思来想去,便决定坐在院子里乘凉,顺便看着浅秋习武。
“姑娘,婢子刚来的招式怎么样?”浅秋兴冲冲道。
白素心脸上划过一抹笑意,道:“还不错,多加练习会更好。”
“那婢子再来一遍,姑娘再看看。”
阿浣走进流苏苑时,就听到院内传来唰唰唰的声响。
虽然害怕,但老爷的吩咐不能不传到,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院门前。
当他看到习武的人是浅秋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高声道:“三姑娘,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正在习武的浅秋缓缓停下,看了一眼白素心后,快步走到院门前。
“可说了是何事?”浅秋眉头微蹙,因为习武而额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情显得异常威严。
阿浣不敢直视浅秋的目光,垂头道:“玄远伯来府上了,还有……”
“知道了,”浅秋无情的将阿浣的话打断,“姑娘稍后就到。”
这个阿浣总是说些废话,还是不听他说下去的好。
阿浣点头如捣蒜,连忙跑开了。
浅秋蹙起眉头,望着阿浣如同躲避瘟疫的背影。
她就这么可怕?
“浅秋。”坐在石凳上的白素心见浅秋一个人发愣,便喊了声。
浅秋回过神来,快步走到白素心面前。
“姑娘,阿浣说是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我听到了,为我更衣吧。”白素心徐徐起身,向屋内走去。
白素心不出门的时候衣着有些随意,这几日再加上养伤,对穿着更是不怎么讲究。
可若是到前厅见客人,也就得换身衣裳了。
一想到来人是玄远伯,白素心的心情有些微妙的转变。
“浅秋,我上次见玄远伯,是什么时候?”
浅秋沉思片刻,而后道:“应当是姑娘十岁那年,玄远伯来府上为老爷庆生。再之后姑娘每年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未再见过玄远伯。”
白素心缓缓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吩咐道:“去将我那身玄衣男装拿来。”
浅秋一愣,诧异道:“姑娘穿那身衣裳去见客,似乎不大合适……”
白素心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有什么不合适的,上次玄远伯来,父亲就托他为我说门亲事。今日又来,还指明要见我,恐怕是这门婚事有了着落。”
她若是不想嫁人,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不然难道还坐以待毙,等着被安排了亲事才后悔莫及?
“姑娘说的是,只是恐怕老爷会不高兴。”老爷若是见姑娘穿成那样,会不会一怒之下又拿出鞭子呀。
“不会的,快去拿来。”
见白素心脸上写满了笃定,浅秋便退下去准备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