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行了嘛。”周云贞拍了拍承宁的肩膀,再对着李明韫哈哈一笑,“小姑娘,你府上在光州何处啊?”
似乎才想起来两方还没说清楚具体地点。
李明韫含笑说道:“光州李府,就在城中,找人一问便知。”
“光州李府?”
周云贞瞥她一眼,见她对自己露出笑意,又下意识地抖了抖。
他连声催促承宁:“快些去快些去。”
早点结束他也好早些离开,省得在这里待着又被人觊觎。
承宁“哦”了声,脚步迈得飞快,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人影。
“如此,薛护卫,你先去看看月梧她们如何了,我和春雨在这四处找找老伯。”
李明韫说完起身,春雨忙扶着她:“小姐,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去就行了。”
“没事的。”李明韫看着她笑,“走几步也好,若是这附近没找到,那我们便回来,总归去不远的。”
她这么坚持,春雨只能同意。
周云贞双手抱胸悠闲地坐在石头上,看着她们艰难的身影,不时同情地啧啧两声。
“这是遇上个什么事啊,这么倒霉!”
他说完跳下了石头,几步就追上了她们,但也不说话,就是单纯地跟在她们身后左摇右摆地闲逛。
四处寂静,林间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光线透过纷纷扬扬的树叶照过来,一片祥和。
只是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七八个人,有些煞风景。
走了一圈,李明韫她们终于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昏迷着的车夫老伯。
得亏这里长了茂密的草堆,泥土也较为松软,他摔下去才没出什么大事。
当然,一些小的磕磕碰碰是在所难免。
春雨看见老伯的脸上有几处伤痕,下巴处更是磕出了鲜血,顺着脖子留下,看上去有些吓人。
“老伯,你醒醒。”她蹲下去叫车夫,不敢伸手去摇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否其他的地方受了伤。
车夫“哎呦”一声,虚弱地说:“春雨姑娘,别吵了,让老伯我休息一下吧。”
原来,他早就醒了,只不过是太累了不想动弹。
也是,方才赶受惊的马着实需要些精力。
春雨松了一口气,安慰道:“老伯,等府里的人过来,我们便能回去了。”
车夫应了一声,睡过去了。
既然老伯无碍,李明韫也就放心了,她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在石头上坐下。
此时薛衍已经回来,说了句她们在那边树下等待,便退到了李明韫身后。
那个绑着手的黑衣人此时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看上去颇为滑稽,但又因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周云贞。
“呵,这样子是瞪谁呢!”周云贞走过去踢他一脚,踢得他又“哎呦”一声。
“方才说你几句就不乐意了,你本来就武功不行嘛……”
“让你去搬砖是抬举你了……”
他毫不留情地把地上瞪着他的人给狠狠地嘲笑一顿,气得那人蠕动着身子忍着面部疼痛咬牙切齿。
“小姑娘。”
周云贞转头朝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就是这个人最狠了,要杀了你呢,一把大砍刀直接劈下来,都可以把人劈成两半!”
一边说着笑,一边却谈着恐怖的事情。
这又是在吓唬她了。
李明韫弯唇一笑。
她走到那黑衣人跟前,却见这年轻男子又跳远了些,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靠近还是有些后怕。
大概是想起了刚才被她抓着的事情吧。
李明韫无奈摇头。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对地上的黑衣人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也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声音平和得像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威胁和质疑。
“喂!”周云贞看不下去了,“你这样问他会回答你才怪!”
他几步走了过来,“为什么要杀你?还不是为了钱!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武功不怎么好又想赚钱谋生的杀手,雇他的人也真是蠢到家了!”
“你看哈,被抓住了不敢死,被我说几句话就激怒,也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跟那群人一样赶紧跑,啧啧,真是没有半点杀手的样子!”
一番话把那黑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拼命地蠕动身体想做最后的抗争。
“呜呜……”嘴巴也含糊不清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谁派你来的?”等李明韫蹲下身子问他,他又闭口不再发出声音。
“在光州与我作对的也不多,你不说我也能查到,但若你此时便交代幕后主使,我还能饶你一命。”她说道,“马上我的人就来了,你要杀我那你也该知道,我爹是府衙的人,到时候把你抓起来关在牢里,你再说就晚了。”
那人还是沉默无言。
“你说不说!”春雨急得上前一步踢他一脚,“不说的话,我家老爷定会要你好看!”
她气不过又踢了两脚。
周云贞抚抚掌叫了声好。
“就是要这样踢他!反正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说也罢!”
他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明韫看他一眼:“这位公子……”
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忘了问他的名字。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你是我的恩人,恩人的名字我也该知道才行。”
周云贞挑挑眉不太在意地说道:“叫我周云就行。”
出门在外,哪能说出真名呢,他又不蠢。
李明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