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
飞絮还没来得及坐稳就急急俯下身去捞那些丸药。
“别捡了!”
江予初这着急起来肺里又涌出几阵翻滚热意,来不及阻止,她禁不住又咳了两声。
“县主——”
只听风如疾在外头一声急喊,紧接着便是马儿破空的厉声怒嘶、及车夫小厮沉沉倒地的声音。
江予初心一沉,极力忍着咳疾翻手掀了帷帘,前头赶马车的车夫早已中箭没了性命,而戳瞎了眼的那马儿正淌着血疯魔了般狂奔。
“药、药…”
飞絮傻乎乎的只顾着在捡地下的东西,似丝毫不知当下险境。
“别捡了,快走!”
江予初说着急急抓上飞絮的腕,目光一沉拉着她冲出车厢。
外头是重重包围而来的众黑衣人,原本就阴沉的小道,瞬间被这群莫名而来的人断了去处。
如黑云压城,似能震退众军。
“县主。”
风如疾心一怒扬起手里刀刃护在她前头,眸光冷冷,是对那群人的警惕。
飞絮吓呆了,只怔怔抓着她的外衣身姿颤颤:“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哪…”
江予初往她身前拦了半步,正想张口说话之时,刘嬷嬷已一腔怒火赶了来:“大胆狂徒,王府的车驾也敢…”
只听“咻”一声破空厉响,一只箭矢就已径自插穿她的心口。
刘嬷嬷口目怔怔,可怜余话还没来得及落音便已重重倒地,再没了气息。
其他小厮、脚夫见状是吓得软了腿就想跑,怎奈余路早已被这群黑人拦得水泄不通,再不得逃命的去处。
“啊——”
飞絮惊叫一声,吓得抓上江予初的衣袍就想躲她后头,不过瞬息,她又壮着胆子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声儿颤颤:
“姑、姑娘莫怕,我、我和风护卫、会护着、护着你。”
江予初:“……”
就你这点小胆子,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这一想法刚刚落定,两支疾厉箭矢又直直逼来,风如疾正扬刀挥下逼向自己的那支之时,江予初已目光一凝,转身间一把捞上飞絮的腰稳稳接下予她的危险,寒光银刃离她的眼不过两寸。
飞絮怔怔望着眼前的箭尖:“…姑娘,何时竟学了、这武艺。”
江予初将箭矢交予她手里,郑重其事:“待会我顾不了你,你要护好自己。”
飞絮呆愣地点点头:“我会护着姑娘。”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可知拦下的又是什么人——”
风如疾冲众人沉声怒道。
黑衣人徐徐让出条道,是早已埋伏在此处的陆长庚。
“人人都说教会了徒弟没师傅,我倒觉着,我是没学到你的精髓皮毛呢。”
陆长庚说着懒懒扔开弓弦,转手接了底下人呈上的剑刃,冷笑道:“于我而言,还是这个趁手。”
“陆将军?”
飞絮吃了一惊。
“天子脚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陆长庚不予半分回应,只定定凝着江予初的阴怒眉眼。
唇角一弯,神色暖暖向她伸手:“过来,我带你回家。”
那副胜券稳握的姿态看得江予初一阵怒火上涌:“你又想做什么!”
陆长庚将满是暖意的手缓缓凝成一指:“那女人留下,其他人,杀光。”
黑衣人闻言立即举起剑刃往众人逼来,风如疾目光一沉,一把抓上她的腕把她推向马儿那头:“快走——”
“如疾!”
江予初急急喊他的名,翻手抓了他衣袍就要带着他一齐跑,正于此时,忽的闯出来个黑衣人,手起刀落,一声破响衣袍撕裂。
两人被一时惯性冲击得各退后两步。
飞絮吓呆了,只两手执着那支箭矢胡乱挥着:“别过来,别过来——”
“快走啊——”
风如疾恨恨凝她一眼,怒声一起,翻身间一剑往飞絮那头挥去,欲向飞絮出手的那几人沉沉倒地,只留吓得浑身颤颤的那人。
“愣着做什么,躲起来!”
风如疾冲她怒道。
“…哦。那你小心啊!”
飞絮呆愣地点头,执着箭怔怔后退。
“等我,我这就去叫人!”
江予初横了心一手抓上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想跑?”
陆长庚目光一凝,疾步上前一把捞上她的腰紧揽入怀:“想去哪,…为夫送你?”
“你无耻!”
江予初怒骂着一掌恨恨扇下。
见她一脸煞白病色,陆长庚顾不上自己沉痛的掌痕便只手抚着她靠上自己胸口:“阿尧乖,你病了,我带你回家医病。”
“陆长庚——”
江予初一声极怒就要推开他,哪知一时被火气烧了肺腑,面色一变禁不住又咳了起来,声声咳得翻肠倒肚。
“阿尧,阿尧。”
陆长庚凝了力将她包裹在怀里替她顺着气,心里疼得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这些罪。
“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你病了,我真的只是带你回去医病。你听话,好吗?”
“放、放开我!”
江予初满腔的虚浮拦不住心底大火,极力运着气就要推开他。
怎奈他已下了死手,紧紧揽着她不舍分毫:“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别再闹了好吗,你这样,可知我有多心疼。”
“陆长庚,放开她——”
见他又在拉扯她,风如疾沉声一怒,执着剑刃就要逼上前来。
阳其山同众人见状,急急挥着剑便拦下他的去处。
即使他功夫再深,可也难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