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自己。
回大煜的这些时月,又何尝不是日日煎熬。
有她时,总想要更多。
指间流逝,恍然回眸。
世间万物,哪里又抵她分毫?
“好,我同你入宫。”
陆长庚强忍着喉间哽疼,轻轻笑了声。
半身血痕,夹带了这苦涩的笑也掩不去他那通身桀骜不驯的傲气。
在这一刻,莫辞甚至忽的就明白过来,她分明贵为少主,为什么偏就喜欢上了这么个“贱奴”。
他眉眼间的野驯狂傲,不轻易言笑的雄姿飒爽,可不就是她常日的姿态吗?
莫辞跟着笑了声,“说来真可笑,你说爱她,当初屠她子民之时,可曾想过今日?我说爱她,当初用她诓你入局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陆长庚身姿一懒,缓缓靠上墙角吃吃的笑。
笑到心疼。
笑到凝泪。
——佛说,因果循环,天意难违。
若此行能换你余生安宁,你是不是就能不再恨我。
终究是欠你一场啊。
如你所愿,我死,换你往后的舒坦。
陆长庚轻轻抚上左腿剑伤,上头纱布已透着尽是猩红。
“既是入宫,不知能否劳烦璟王一事。”
缓缓抬眸,满目真切:“阿尧恨我入骨,想是,…没人替我收尸的。世间辛苦,到底是来了一场,请容我沐浴更衣,好歹走得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