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初卖力地往他冲去,触及他的一瞬,捞上他的衣领,拼命地往岸上游。
江予初搀着将他送上河岸,探着仍有脉搏便拍了拍他的脸,“醒醒!莫辞!”
莫辞两目紧闭,毫无知觉,面色却是愈发白青,也不知是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呛了水。
“莫辞!”江予初两手交错蓄力,扬顿轻按着他的胸脯,想帮他将腹中河水逼出来。
见其仍无反应,心下一横,沉吸一口掰开他的唇将空气送入,继而再度轻按胸口。
渡气、按压……
反复几次,几丝软绵气力催着莫辞缓缓睁开眼来,而此时江予初正扑在他唇上,四目静静相对……
江予初有些惶惶地松手直起了身,莫辞面色一涨,侧过脸吐出两大口凉水,无力咳了起来。
“你…你怎么样。”江予初上前撑着他靠上自己肩头。
莫辞眼帘沉倦,呼吸微弱,“好像不是很好……”
江予初替他轻顺着胸口,急急道:“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还是冷啊?”
莫辞顺势抓上她的手,无力笑了两声,“方才呛得狠了,要不…王妃再试试?”
江予初:“……”
莫辞抬眸静静望着她有些红晕的侧脸,满意地笑了笑,“你害羞了。”
江予初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率先岔开了话题,“也不知如疾他们如何了。”
莫辞两目仍在静望,不舍,“王妃这么在意风护卫却只带上了我,看来,还是我更为重要呢。”
“……”
方才挡刀还那般正经,怎么这会子刚见着些安全又成了这副德行。
江予初有些嫌恶地抬手遮上他的眸光,“再看,我就把你扔回河里。”
莫辞轻笑了笑,拉下她的指尖静握掌中,“放心,知牧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他们得了机会定会前来寻我们的。”
语毕,转脸又沉沉咳了起来。
江予初抽开手替他顺着胸口。
“我活了这么老,头次这般狼狈……”莫辞无力笑了笑。
江予初嗤笑一声,没好气道:“天知道你这马术是跟谁学的!”
莫辞只轻声笑着,总不能说是她发箭的那股威慑之气让自己一时看得发了痴,竟无心留意前头路况了罢。
瞧着天色逐渐沉暗,江予初搀着他起了身,“先走罢,这样下去会着凉的。”
莫辞笑着搭上她的肩,“今日王妃救了我两次,我记下了。”
江予初嗤笑一声,不做应答。
怎奈寻了许久,王知牧众人毫无音讯,此处又偏僻,天色暗透了竟也寻不着人户……
此时两人皆已疲惫不堪,湿答答的衣物贴着身子又重又寒,迎风之际那真是一个透心的凉,无奈之下,只得寻了片瞧着干净些的空地。
“我先去找些柴火,你在此处不要动。”江予初将他置在大树边,轻声交待道。
莫辞低应一声,轻咳两声之际指尖忽碰上腰间的信号弹——
方才只顾着调戏她,连正事竟也忘了。
取下,扬手正欲发出,忽顿。
无意间,望见她忙碌着收拾柴火的身影,眸子沉暗一笑,扬起的臂缓缓沉下,转而将信号弹收入袖中,老老实实靠回树下。
江予初拾来一些枯树枝,利落地钻木取火,很快就起了几丝青烟。
“王妃竟还会这个。”莫辞轻声笑了笑,目下崇敬之意又添两分。
江予初忙着手里活计不作应答,待火堆缓缓燃起,又将莫辞扶到火堆旁。
瞧着逐渐烧得红旺的火堆,凉了半日的身子终于有了几丝温暖,身上衣物也开始散出几丝蒸气。
江予初静静望着火堆,而莫辞则浅笑盈盈静望着她。
“先把衣服脱了罢。”待身子暖了些,江予初淡然如是说道。
语毕,低眉自顾自地解开腰带脱去衣衫,只留了贴身衣物。
莫辞吃了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眸光,“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江予初脱完自己的却见他墨迹着毫无动作,便上前低眉替他解去腰带,“你这手不方便,我帮你罢。”
莫辞心头一颤,迎合着侧过身,又羞又贱兮兮地笑道:“这…这不妥罢…”
“你这是为我受的伤,有何不妥?”江予初送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径自替他脱去了外衣。
“今夜…这、这…怕是不便……”莫辞只当她是为这一刀深受感动,现下忙着要以身相许。
一时把自己给激动得两手胡乱搓了搓,目下笑意再藏不住。
江予初忙着以藤条捆着树枝支起几个架子,又将湿答答的衣裳拧干,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方才看过了,此处没有人户,但好歹没有野兽还算安全,先凑合着罢。”
“这…荒山野岭的…我有些害怕……”莫辞嘴上如是说道,手指却不住地摩挲着衣带。
江予初背对着他不知他的动作,只将湿衣裳搭上架子,“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这姑娘,头些日子还说自己惦记她的身子,现下可好,替她挨了一刀便这般急…急不可耐……
莫辞缓缓拉开了衣带,有些不好意思道:“既是…王妃不嫌弃,我带伤上阵也…也可…”
江予初轻笑一声,“你先暖暖,若是歹人追来了,有你上阵的时候。”
莫辞心神一震。
这歹人还要我…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两眸怔怔抬起,却只见她忙碌着晾衣裳。
原来…脱下来是为了烘衣裳啊…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