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软绵,还有些香甜,他径自捞过她的两只手腕,一手仍附在她侧脸不让躲开,静静受着几芳淡香,任由自己沦陷。
于她闪躲之际,莫辞的呼吸随之渐沉,心下也多了几分贪欲,小舌温柔地撬开她的唇想要加深这个吻,快得逞之际却被其恨恨咬下一口。
“……”
莫辞老老实实松了她的手,捧着她的脸两目静静望着怀下娇人,眸中微涩,“王妃总这般拒我千里,又怎知我非诚心?”
“你说了不会逼我。”此时的江予初再无力动手,只两目怔怔躲开不敢看他。
“我说话算话。”莫辞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扬手替她捋去被凉汗浸湿了贴在鬓边的发。
凝滞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永夜,和风如疾是不是比我温柔。”
顿了顿,眸中微涩似又添了几分星芒,“其实…我也可以。”
江予初闻言浅叹了声。
转脸坦然接下他的眸光,“我说了我和风如疾清白。”
此次莫辞倒算平静,“你清白,那他呢,果真无旁心吗?”
“我以性命担保,我同他皆无旁心。”
莫辞生硬地挪开了目光,面上有些委屈,“你此次出门只带了他,还有…昨日我分明还听他说,你在那里他会分心。”
“王知牧也会这般待你,不是吗?”见他每句话都问得小心,江予初也答得同样小心,“我同他,无关男女,无关风月。”
莫辞笑了笑,自己都不知道现下心里轻快多少。
“那我往后信你,予你诚心,不再相疑。你多回头看我两眼,可好?”
江予初嗤笑一声偏过头去,似是不屑,“你还是正常点罢。”
莫辞:“……”
这究竟是个什么物种,每每酝酿出来的情绪、撩拨起来的火花,总能被她分毫不差地打乱、掐灭。
莫辞沉叹一声,悻悻躺回她脸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手掌再度伸至她小腹之时,无意触到一阵微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咕咕诡异的响。
“饿了?”莫辞笑了笑。
江予初也爽利笑出声来,“这一天一夜都不曾进食了。”
瞧着她面上逐渐恢复血色,两手也逐渐有了温度,便撑着她起了身靠上床头栏杆。
莫辞说外头凉,怕她再受了凉又闹得肚子疼,便唤夏芒将晚膳送来了房里。
因考虑到明日腊八是莫辞祭奠的日子,膳食置办的也比较简单:清淡素食、无酒。
江予初只吃了半碗粥便置下了再无力动筷——
方才缓下的疼痛,一时见了风又开始抽疼起来,面上至脖颈凉汗再起。
见她这般难受,莫辞也再无心食膳,上前扶着她躺回了榻上,又让夏芒去备了汤婆子和热水。
“来,我替你擦擦。”莫辞执着帕子伸到她下颌。
江予初抱着汤婆子往后躲了躲,“你去我房里睡罢,我自己来。”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莫辞坐上床榻,一手扶着她的脸,笑着替她擦去面上及脖颈处的冷汗。
此时的他很认真很温柔,同常日的戏弄或是凉薄是完全两幅模样。
江予初静静扫过他的眸子,有些分不清那份温柔是真是伪。
“你在偷看我。”莫辞笑着点了点她鼻尖。
“……”江予初滞了滞,敛下眸光转过身不再看他。
身后人也不再调侃,听着似是轻声走了两步,而后房中暗了两分。
“可好些了?”莫辞挨在她身后躺下,伸手揽上她腰间。
江予初知道此时的他是不能旁生想法了便也不再相拒,只低应了一声。
莫辞笑着将脸贴上了她的背,“我也好多了。”
此时江予初才想起来他胳膊上的伤及昨日那群凶神恶煞的贼人。
喃喃道了句,“昨日那起子贼人真是奇怪,得了钱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
莫辞滞了一阵才干涩笑道:“许是怕我们跑了前去报官罢。”
江予初恍然回神,“对了,你们不报官吗?”
莫辞闻言侧脸咬肌微颤了两下,敛眸,声儿倦懒,“亲王遇袭是大罪,若要捅了出去必定牵连甚广,上到珩州知州,下到此处县官怕是无一能幸免。咱们既无大碍,处理妥帖就罢了。”
江予初沉沉应下一声,不再接话。
“无事就睡罢,明日要早起的。”莫辞说着,将脸缓缓埋进了她后颈,“辛苦你了。”
他说得很轻,鼻息闹得她有点痒,但她不敢躲,这一阵微动便是一阵抽痛,她静静摩挲着汤婆子上的不明图案,逐渐入睡。
这夜两人睡得都很安稳,醒来之时窗外已微亮。
因有正事,两人不敢躲懒,瞧着既已见亮便起身忙着沐浴、换上素衣。
未及辰正,两人便已来了先帝亲笔印章的“李氏英烈园”。
此处已用围墙同外界隔开,踏入大门便能瞧见冢前置了许多祭奠之物,还有些方才燃尽的冥钱灰,应是本地的乡绅百姓前来祭奠所留下。
瞧着此处也没有专人看管却十分干净,连枯枝杂草也不曾有。
看来,这秦国公一脉还是深得人心的,江予初心里暗想。
两人缓缓往里走去,冢前置了方香案,上头是一支猛兽纹青铜香火鼎及几对明晃香烛,于烛火、冥钱烟雾弥漫之下,那片猛兽显得格外瘆人。
众僧侣在香案两侧打坐,嘴里念着些不懂的梵文。
为首的是此地德高望重的普玄大师,年近花甲、慈眉善目。
也